“哎,我說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對小娘子溫柔一點?”顧寒蘇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話剛說完,衣領立即一緊。
李玄夜抓著他大步往中庭而去。
“哎哎哎!我這是為你好!”
李玄夜指如鐵鉗,紋絲不動。
顧寒蘇掙紮了幾下,忿忿喊道:“李玄夜!你聽我說,我是為了太子妃身體著想!”
李玄夜站定,冷冷看他。
顧寒蘇被他抓在手裡,卻仍不失風流俊逸的形象,甚至還露出一個儒雅笑容:“殿下有所不知,這女人葵水期間,最是容易氣鬱心結,而越是氣鬱心結就越容易引發病症,所以殿下該對太子妃溫柔一點,沒事多說點好聽的話哄她開心,她開心了疼痛自然就有所緩解,懂了吧?”
話音剛落,就被人一甩。
“孤的女人,要你哄?”
“啊啊啊!好你個李玄夜!”如秋風掃落葉,顧寒蘇身子就朝地麵飛去——
眼看著鼻子就要撞上地麵的時候,他忽然足尖一點,展臂一掠,卷起白衣如練,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椅子裡。
“幾日不見,殿下功底見長啊!都能把我甩出去了!”顧寒蘇咧嘴一笑,隨手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了李玄夜麵前。
“你倒真不客氣。”李玄夜冷眼看著茶盞,嗤笑了一聲,“真把孤這東宮當成自己家了?”
“嘿嘿,那不是因為殿下對我好嗎?”顧寒蘇兩眼彎彎,饒是李玄夜這樣冷峻的人,也被他逗得沒了脾氣。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李玄夜手指叩了叩桌。
顧寒蘇這才斂了嬉笑,恢複了正經神態:“殿下,太子妃這寒症,似乎沒那麼簡單——”
李玄夜眸光倏地一寒:“怎麼回事?”
“原先我以為是那海棠醉的問題,可現在看不是這麼一回事……”他有些欲言又止。
李玄夜聲音冷厲:“說!”
顧寒蘇歎了口氣,皺眉道:“我也診不出來,但是太子妃這病症,並非隻有那海棠醉的毒性……殿下也知道,海棠醉是那風月場所之物,隻是為作助興之用,雖然有一定的害處,卻也不至於痛成這樣——”
說到這裡就訕訕地打住了話頭。
那些公子哥兒用這等手段就是為了享樂的,若把美人兒痛得近乎暈厥,多煞風景?
李玄夜臉色陰冷,風雨欲來:“你是懷疑她還中了其他的毒?”
“我也不確定……隻是看脈象倒像是因為……”
隔著桌子,顧寒蘇伸出手臂,按在李玄夜的肩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得到了冷冷一記眼刀後,終於咬咬牙道出了真相:“顧某看著,太子妃這次,倒像是因為,房事所致……”
李玄夜神色一僵,回過神後陡然一怒,抬手就把他的手臂拍飛:“孤豈是那種魯莽之人?”
“不不不……”顧寒蘇連連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殿下需要節製!”說完就感覺太子殿下臉色更難看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他吸了一口氣,努力尋找著合適的形容詞,突然眼前一亮,“我的意思是,來日方長,殿下不必急於一時!”
“袁策!”李玄夜已忍無可忍,轉身命令道:“把他扔出去!”
“……”袁策從屋簷飛身下來,拱手一禮:“得罪了!”
伸手就抓住了顧寒蘇的肩膀往外拖。
短短一刻鐘內就被拖行了兩次,顧神醫瞬間覺得自己形象儘毀,連連求饒:“彆彆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眼看著就要越過中庭出了前殿,忙高聲嚷道:“李玄夜!你還要不要我的藥方了!”
李玄夜這才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