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鄉試後,趙文華又不無遺憾的唏噓道,“子厚才學甚佳,如東山之玉,當時子厚之答卷,我也看了,當解元之才。奈何張濤、王達那兩個老匹夫,說什麼子厚少年成名不是好事,硬是把子厚排在桂榜的最後一名。可惜我得到消息時,已然張榜,為之晚矣。那兩個老匹夫,幾毀我朝一棟梁之才。”
咳咳……
你這是要搞事情啊。
朱平安麵上不動聲張,但是心裡麵卻對趙文華草腹誹不已,這姓趙的是在故意給自己出難題。
理論上講,張濤王達兩位老大人才是自己鄉試的座師。老師被人當麵如此非議,自己如果不出聲的話,在這個尊師重道的封建社會,定然會被被輕視。
但
趙文華剛剛又成了自己座師。
一個老師非議另一個老師,學生應該怎麼辦?無論是踩哪個老師,還是旗幟鮮明的支持哪個老師,都是搬石頭自己的腳。
這就是要考驗自己應變能力和為人處世能力了,朱平安都懷疑趙文華是不是在報自己當日拒絕他榜下捉婿之事。
“平安何德何能,竟得趙師如此賞識,愧不敢當。平安才能有限,但會更加努力,以報趙師賞識之恩。當日鄉試之時,張師和王師也是用心良苦,考慮到平安其時太過年少,唯恐平安驕傲自滿,忘了學海無涯苦作舟的道理。”朱平安起身,一副感動不已的向趙文華長揖說道。
“嗬嗬,幸好是子厚,能領會張王其心良苦。若是換做其他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怕是要被張濤、王達二人的用心良苦給摧折了,須知剛則易折的道理”嚴嵩捋著白須微微笑著打趣道,點評張濤、王達二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方式方法卻是操之過急了。
“義父所言甚是。”趙文華附和道。
呼
朱平安見狀微微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一茬總算是過去了,麵對嚴嵩和趙文華兩人,朱平安還是覺的很有壓力的,尤其是嚴嵩,雖然嚴嵩總是溫和的笑著,一副和善長者模樣,但是朱平安卻知道這副和善長者麵孔背後的是怎樣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b。
“其實說來,還有一件可惜之事。”趙文華又是不無惋惜的說道。
“何事?”嚴嵩問道。
“義父有所不知,其實差一點,子厚就成了您老的孫女婿了。”趙文華惋惜的笑著指了指朱平安說道。
“哦?”嚴嵩坐直了身子,對趙文華說的話很感興趣,示意趙文華繼續往下說。
“當日鄉試之時,我看了子厚的答卷,惜其解元之才,又恐張王二人所為毀了我大明未來的棟梁之才,便動了榜下捉婿的念頭,因為我公務在身走不開,便遣了管家去榜下捉婿。”趙文華說到這,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如何?”嚴嵩微微眯了眯眼睛。
“可惜的是,子厚回答已有賢妻。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我也隻好作罷。”趙文華搖了搖頭,惋惜道。
“哦,子厚當時已有賢妻?”嚴嵩聞言將目光轉向朱平安,繼而又疑惑的問道,“子厚,老夫記得前幾日好像才聽說你回老家成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