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邱壯士韋昌嗤笑,用北邱話粗魯道,“女人,說這麼多有用嗎?等下哭著回家就知道你爺爺的厲害了!”
話音剛落,離弦之箭極速擦過韋昌的臉頰,射穿幾根發絲,紮進一旁草地。
血痕浮現,韋昌大怒,“你他娘的!”
青黛臉上適時出現了恐慌,她急忙道,“我太緊張了,手滑。我們可以開始了。”
韋昌還要罵,文官用眼神製止他,他才罵罵咧咧地拿起弓箭。
“北邱一箭,正中靶心!”
“南陵一箭,正中靶心!”
“北邱二箭,右偏半寸!”
“南陵二箭,右偏半寸!”
……
六回合來往之間,原本傲然自得的韋昌頭上逐漸沁出細汗。
不對,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他們永遠是平局,且射中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韋昌放下弓箭,一抹汗珠,表情不甘,用蹩腳的南陵話說道,“這樣不行,你說怎麼比?”
“蒙眼?幾箭齊發?以人當靶?”
青黛微微一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穀粒,在幾人麵前展開手掌,“以它為靶。”
韋昌踢翻箭桶,“瘋女人!你在耍我?”
她以手撚起一粒,舉在眼前,“做不到?”
”誰做得到!”韋昌大叫。
一旁圍坐的南陵官員也議論紛紛,麵色逐漸遲疑。
晏文錦眯眼去看穀粒:“呃……表兄,你家護衛膽色確實……太過人了些。”
季璟川嘴角上翹,“她一貫如此。”
青黛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黑衣紅腕襯得她氣勢迫人,“我以為,你們知道秋獵對南陵的意義呢。”
她揚手一撒,金黃的穀粒漫天散開。青黛旋身拉弓,朝著天空三箭齊發。
一掌收攏,再度展開,幾粒劃開穀殼的大米躺在青黛的掌心。
“南陵的江山社稷,不是你們的戲台。”
韋昌直愣愣地盯著幾粒粟米,大力折斷了握著的箭柄。
“我認輸!”
他扭頭朝文官用北邱話說道,“我不是供你戲耍的猴子。我不玩了!”
留文官一人在原地,臉色紫紅。
圍場內爆發熱烈的喝彩,甚至有武官吹起了口哨,“大妹子,有沒有興趣來我營下……”
南陵文官也爭,“我瞧著淑女口才也不錯,不如來我殿中……”
青黛放下箭左右環顧,原先站了幾人的位置隻剩下小世子一人。
青黛走過去,小世子興奮地紅了臉,這時才有了幾分符合年紀的童真,“你好厲害!我爹還不如你!我要跟著你學箭術!”
她一笑,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回主台。
主台上晏文錦顯然等候良久,激動的坐立不安,見到人影,他馬上道,“你上前來,讓我看看你。”
青黛照做,抬起頭。
空氣中凝滯片刻,上頭的人一聲怪叫。
“表表表…表嫂?!”
晏文錦失聲,差點摔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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