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來了之後,兩人的話題就變得休閒了許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大半頓飯後,徐時忽然跟吳江打聽起了哈市那邊的事情。
那天,許文心的話,多少還是在他心中留了點種子。
許文心這樣的聰明人,不會提與他毫不相乾的事。她既然提了,那就說明,這段時間哈市那邊發生的事情,多少還是跟他有些關係的。
吳江如今手裡握著秦三的人手和生意,哈市那邊如果有什麼動靜,按理來說,他多少還是能收到點消息的。
而吳江聽到他的問題後,卻似是有些疑惑。
他看了看徐時,反問了一句:“你不知道?”
徐時聽著這話,忽然想到當初許文心,也是這樣一句反問。
為何他和許文心都會覺得他應該知道。
徐時不由得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
吳江詫異地挑了下眉後,道:“其實,說白了就是樹倒猢猻散。蔣盛威一死,那些原本被他壓著的那些牛鬼蛇神一個個都冒了頭,一個個都想著趁接手的人來之前,往自己口袋裡多劃拉一點。也就前幾天吧,為這倆錢,還打死了兩個。”
徐時聽著這話,也是愣了一下。他也確實是沒想到,這蔣盛威之死,還能有這樣的後續,也難怪許文心會詫異於他的不知情,畢竟這些事情最根本的起因其實是在他。
不過,要隻是這些事,倒也確實不是什麼要緊的。但徐時還是讓吳江多留意一下哈市那邊。
一頓飯結束,該聊的話也聊得差不多了。兩人在飯店門口彆過後,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老和被徐時叫到了莊園。
算時間,又差不多三個月了。
蔣盛威死後,老和就老實了許多,如今看到徐時,就連笑容都規矩了起來。
“徐爺,您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小心翼翼地在沙發上坐下後,開口問道。
徐時也沒瞞他:“昨天下午到的。我沒在這兩個月,一切都還順當嗎?”
老和點頭:“都順當的。就是有一件事,需要你拿個章程。”
“你說。”徐時今天見他,其實為的就是這事。
老和又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上次鄭爺來的時候提過,今年內,曲偉那邊的貨還是繼續從我們這過。眼下這又三個月了,但曲偉那邊還沒動靜,您看,這事要怎麼弄?”
“沒動靜,你就催呀!”徐時淡淡道:“不然萬一上麵怪下來,你承擔?”
老和連忙訕笑:“這我哪能承擔得起!隻不過,我之前已經聯係過曲偉了,沒聯係上。您……”他猶豫著,瞄了一眼徐時的臉色,見還算不錯後,才敢繼續往下說:“您這次去安市,可有跟曲偉碰過頭?他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徐時笑笑:“是有點狀況,他的酒吧被人砸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曲偉乾這一行這麼多年,難不成還沒個備用的方案?那些下線把人帶來了,也不可能一直藏在手裡,你說對不對?”
老和看著徐時,隻能下意識地跟著點頭。他隱隱似乎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可又找不出具體是哪裡不對。
而徐時則又說道:“待會回去你就再聯係聯係,這事情不能耽擱。”
老和隻好又點頭:“好,我待會回去就聯係。”
“其他還有什麼事嗎?”徐時笑眯眯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後,又問。
老和被他這笑弄得有點頭暈,糊裡糊塗地搖了頭後,又糊裡糊塗地被請出了莊園。他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在車上了。
回農莊的路上,老和這心裡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但他如今早就學乖了,徐時的事情,他不想去探究,他隻要照做就行。
於是,路上他就開始試圖聯係曲偉。
終於,半小時後,他幾經周折,總算是聯係上了曲偉。
“哪位?”曲偉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太好,那焦慮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得出來。
老和剛自報家門,曲偉那邊忽地就罵了起來,言辭難聽,幾乎把老和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老和也聽出了火氣,忍不住與其對罵了起來。
二人你來我往罵了十來分鐘,終於都口乾舌燥了,才總算歇了戰。
老和扯了扯毛衣領子,煩躁道:“曲偉,罵也罵了,你總得跟我說說,這到底什麼情況?老子好像沒惹你吧?”
曲偉哼了一聲:“裝什麼大頭蒜!你沒惹我?你是沒惹我!但你他娘的,那個徐時砸了老子的場子!”
老和愣住了。
徐時砸了曲偉的場子?
他忽地就想到了先前徐時說的那句‘他的酒吧被人砸了’,該不會砸他酒吧的人就是徐時吧?
老和皺眉沉默了一會後,道:“你跟徐爺之間的事情我不管,我就想問問,貨的事情你什麼打算?上麵可等著呢,到時候交不出貨,你我都不好交代!”
曲偉聞言,又罵了起來。
老和黑著臉把手機拿遠了些,過了會,手機裡沒什麼動靜了,才又把手機靠到了耳邊。
“曲偉,你有氣我可以理解,但貨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我可告訴你,最近塔爺把國內的事情都交給了一個叫john的管了,人新官上任,正愁沒地方可以立威呢!你可彆這個時候上趕著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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