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自毀祭天大陣,我們便破解這空間結界,這是原則,亦是底限。」淩無期一聲長歎:「否則,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淩無期的眼神很淩厲:「至少,我們絕不會將自身的身家性命都賭在一個外人身上,也絕不會將自身的安危當成兒戲。我們沒有選擇,道友也絕沒有任何選擇,願與不願,實則隻不過是道友一句話而已。」
此時,淩無期眼眸之間滿是寒意。
那怕現在麵對的是青衫老者這樣的存在,淩無期也絲毫不讓。
甚至連其他幾人,此時也覺得淩無期實在有些囂張的過份了一些。
青衫老者的臉色很難看,眼眸之間的怒意毫不掩飾。
這個世間,還從來沒有任何生靈敢這麼和自已說話,也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麼將自已逼的毫無退路。現在淩無期不僅已經這麼做了,更似是有變本加厲的情況,這讓青衫老者很不舒服。
至少,這種被人逼到絕境的感覺,令人很反感。
「淩至尊,事情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青衫老者幽幽開口:「老夫的最大的底氣,便是這祭天大陣。縱然老夫超脫於世間一切生靈之上,但也並不是真的就已經天下無敵了。你們這樣強行相逼,是真的以為老夫好欺不成?」
青衫老者的語氣間戾氣橫生,神色陰冷。
甚至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青衫老者言語間的那一份震怒,縱然是八位絕巔強者,也不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但是八位絕巔強者同時將目光落向人青衫老者,與之怒目而視,根本不留半分餘地。
「道友,請你分清一個事實。」淩無期搖了搖頭,眼神也不由變得陰沉起來:「現在我們都是在保障自身的安危,我們總不能冐險打開空間結界,性命卻在道友的喜怒之間吧!」
「老夫若是不答應呢?」青衫老者的神情變得越發的陰沉。
「答應予否,實則與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關糸。」淩無期長歎:「如果道友不願意自毀祭天大陣,那麼又何談誠意?我們彼此就困在這神魔戰場之上,看看最終誰能耗得過誰?如今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也不介意陪道友呆上一段時間。」
「這,,,,,,」
青衫老者的臉色不由變了。
你麻,你們好歹也算是各族之中有頭有臉的絕巔強者,怎麼行事作風卻和一般的無賴沒有任何的分彆。
甚至老夫現在都有些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在給老夫下套?
這一個個的那裡有半分絕巔強者的風度,簡直比流氓不注流氓,根本就是毫無下限,為達目地,不擇手段了啊!
「道友也應當很清楚,雖然我們未必便是你的對手,卻未必沒有自保之力。」淩無期一聲冷笑:「單打獨鬥,道友或許能穩壓我們,但我們八人聯手,想要與道友一戰,卻未必不能。」
「你們想做什麼?」青衫老者的臉色不由黑了。
這言語之間的威脅意味,青衫老者又如何聽不出來?
眼前這八個老怪物,的確都是難纏的角色,真要與之交惡,那怕是青衫老者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至少,對於青衫老者來說,心中也極為不願意與之正麵為敵。
「彼此耽誤下去,我們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淩無期一聲長歎:「至少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已經沒有比目前更不利局麵。」
青衫老者的臉色變了。
這一刹那間,青衫老者心中也不由滿是無奈。
縱然是心中有無數種想法,但現在卻極本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一拍兩散,這種局麵對於八位絕巔強者沒有太大的損失。至少,也不會有比眼下更不利的局麵。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八位絕巔強者打開空間結界,等同於便是將自身的退路壓到了青衫老者的身上。甚至隻要青衫老者願意,仍是隨時都可以將八位絕巔強者獻祭。縱然是八個老怪物有再大的心,也絕不敢冐險。
「老夫若是答應自毀祭天大陣,你們是否會如約打開空間結界?」青衫老者眼眸凝重,神情之間滿是遲疑。
「雖然我們並不知道外界究竟是什麼情況,但想來不會太過樂觀。」淩無期一聲長歎:「神族即然敢切斷神魔戰場與外界的聯糸,自然不會隻是想要困死我們。我們也想著離開,其實彼此間沒有衝突。」
「可是,,,,,,」
「道友的修為在我們之上,隻要空間結界打開,道友自是隨便何時都可以離開。」淩無期一聲長歎:「就算是我們想要留下道友,也是枉然。」
說完最後一句話,淩無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何去何從,道友自已選擇。」
青衫老者不由愣住了。
對方的態度竟是如此堅決,那怕是青衫老者一開始也萬萬沒有想到。可是縱然青衫老者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但如今卻已成事實。
現在,想要對方破解空間結界,已然再無任何的回轉餘地。
「好,即然如此,老夫同意你們的意見。」青衫老者終是一聲長歎:「隻希望,你們最好不會讓老夫失望。畢竟大家心裡都很清楚,真要翻了臉,誰的麵上也都不會好看。」
青衫老者的眼眸之間,滿是陰沉寒意。
「彼此彼此,希望道友不要食言就好,我們等著道友的誠意。」淩無期一聲長歎:「當然,道友若是願意,就算是再拖下去,我們也絕沒有意見。」
夜空,很靜。
卓君臨負手而立,眺望星空。
此時,那怕是卓君臨再無半分修為,可是氣息卻越發的深沉。那一份空靈之感,卻讓人根本看不出卓君臨與以往之時有任何的分彆,甚至在這個時候,那怕是魔幽冥就站在卓君臨身側,也不由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以魔幽冥的境界修為,實山早就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現在有這樣的感覺,也隻不過是卓君臨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戾氣,讓魔幽冥都感覺到了一絲心驚。
按理說,彆說是卓君臨現在修為全無,就算是卓君臨全盛之時,也根本不可能會對魔幽冥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是卓君臨現在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那怕是魔幽冥也不由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就讓魔幽冥百思不得其解了。
「真的想好了嗎?」魔幽冥終是承受不了這壓抑至極的氣息,幽幽開口。
此時此刻,魔幽冥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即然做了決定,其實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卓君臨搖頭苦笑:「雖然這麼做很危險,甚至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可是我卻已經沒有了選擇。無論怎麼樣,我都絕不可能放棄,那怕是有可能為此會付出生命,我也想試一試。」
「這,,,,,,」
魔幽冥不由愣住了。
眼前這個人族少年,竟是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甚至卓君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怕是魔幽冥都不由感覺到一絲心驚,現在在麵對卓君臨的時候,就如同麵對的是一隻凶殘的嗜血凶獸一般。
「那個存在,很可惡,所以我想要他死。」卓君臨咧嘴一笑:「那怕隻是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想要試試。」
魔幽冥看著卓君臨,目光古怪,最終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個賤人,現在竟是瘋狂至廝?
「可是,麵對那個存在,你可能連百萬分之一的機會都不會有。」魔幽冥臉色沉寂,神情蒼白:「但不管如何,你絕對是有去無回。」
「我知道。」
「知道?」魔幽冥不由更驚愕了。
如果說卓君臨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魔幽冥多少還能理解一些。以卓君臨以往之時的德性,絕不是這種明知道極度危險仍然會拚死一博,更多的情況下隻會是以自身為餌徐徐圖之已是極限。但像這種豁出性命的做法,那怕是魔幽冥都不由感覺非常意外。
這個家夥的所做所為,已然是在行走極端之法。
那怕是魔幽冥再怎麼去想,實在想不通卓君臨這麼做的動機。
這些情況,實在不應當出現在卓君臨的身上,難不成在這個人族小輩修為儘失之後,已經到了極儘瘋狂的地步不成?又或者說,隻是以往之時自已根本沒有發現卓君臨居然還會有這麼極端的一麵,真要是把這個賤人惹到了極點,也是能發瘋的?
可是,原因了?
卓君臨為什麼會這麼做,又是什麼事情刺激到卓君臨已經發瘋?
「憑什麼天道化身就一定要高高在上?憑什麼我們人族就一定要對那種存在予取予求?」卓君臨聲音發寒:「憑什麼這世間一切,就完全需要他們來指手劃腳?所有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又何嘗公平?那麼多的生靈死了,那麼多的將士應劫,就因為那個存在的一已私利不成?以前有了一個皇天,現在又蹦出來個青天,後麵是不是還會蹦出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狗屁天道化身?我就是想要讓那些生靈好好看看,就算是螻蟻,也是會有脾性的,也是會咬人的。」
說話間,卓君臨的臉色越來越沉。
那怕現在說到的是那種存在,可是卓君臨卻似乎根本沒有對他們有半分尊重。似乎,在卓君臨的眼中,從來都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一樣,,,,,,
這種瘋狂,似乎源於骨子之中。
「為什麼?」魔幽冥臉色不由一沉。
甚至在這個時候,魔幽冥心中沒來由的一驚,在自已這位便宜兄弟的身上,魔幽冥突然發覺自已似乎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他。
「靈正門,現在除了一位元清師父和一個暈迷不醒的掌門真人之外,已經隻餘下我們七名弟子了。」卓君臨臉色陰沉:「雖然其他同門都是死在那些黑衣生靈的手中,但歸根結底,卻是因為幕後黑手的陰損手段,才造成了靈正門如今慘淡收場的結果。我不希望這樣苟且的活著,也不希望在以後之時,會再次聽到我在意的人應劫。」
卓君臨的眼神很淩厲,如若是一柄利刃一般,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此時此刻,卓君臨的眼眸變得越發的陰沉。
原本,以卓君臨和那個存在之間的修為而論,卓君臨的這些話完全就隻是一個笑話而已。可是卓君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魔幽冥的心中除了震驚之外,卻根本沒有半點覺得好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