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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衛民當然不知道,在他等候登機前的這一段時間裡。
竟然全世界有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的人和事,因他發生了變化,開啟與原本曆史完全不同的走向。
但毫無疑問,蝴蝶效應就是這麼發生著的。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而他儘管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對未來所造成的變量影響,但並不耽誤他享受著親手創造全新未來的樂趣。
畢竟他這輩子過得太成功了。
常人想要的東西,他全都有了,而且獲得輕而易舉。
依靠穿越帶來的外掛,他幾乎擁有了一切。
金錢、事業、地位……
嬌妻、朋友、親情……
除此之外,甚至還有了一件天大的喜事,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以至於很快就讓他把對“出國潮”的感慨放在了一邊,再也顧不上為那些湧入異國的同胞們擔心了,轉而把全部心思都聚焦在自己的妻子身上,還原到了一個純粹的丈夫身份。
敢情就在在飛機起飛後,鬆本慶子就感覺到愈來愈不舒服,臉色有點發白。
一開始寧衛民還沒有注意到妻子異常。
但半天都沒聽到妻子跟自己說話,他扭頭看向慶子,這才發現了鬆本慶子的不對勁。
“慶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不舒服。你……有沒有覺得,這機艙裡好熱”
“熱?”寧衛民並不覺得熱,不過看到慶子臉紅紅的,額頭確實有汗,還是問道,“要不喝點香檳怎麼樣?”
他們乘坐的是頭等艙,機票裡包含這種特殊的服務。
鬆本慶子勉強堆著笑臉向他點頭致意,但沒再多說什麼。
結果就在寧衛民叫來空乘,要了兩杯香檳的時候。
鬆本慶子突然克製不住的站了起來,直奔衛生間而去,連打開門鎖時都得用手帕捂住嘴巴。
她跑到進去之後,能聽見明顯嘔吐聲音。
而且不止一次,連吐了兩三次,似乎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好不容易舒坦些,才漱了口,回來坐在坐位上撫著胸口,緩緩地調息。
這一幕可把寧衛民嚇壞了,內心掠過一絲不安。
這個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妻子吃壞了東西,得了急性腸胃炎之類的病。
他一再詢問鬆本慶子情況,卻又不敢把驚慌表露出來,怕自己的憂慮反而引起妻子的擔心。
香檳當然不能再喝了,又給慶子要了杯溫水。
好在頭等艙的座位可以平躺,慶子能夠以相對舒服的姿勢,平息靜氣的休息一會。
卻沒想到鬆本慶子才恢複正常,可也就半個小時的工夫,因為遇到了一陣小小的氣流波動,她就又開始惡心了。
這次慶子衝進衛生間吐了更長的時間,寧衛民是真的慌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掩蓋不住憂慮趕緊叫來乘務長,去詢問飛機出現病情的相關應急措施,甚至於還提出廣播尋找飛機上的醫務工作者,以及飛機馬上返航的要求。
錢他不在乎,時間他也不在乎,其他乘客的權益他也顧不上了,隻要能保證他妻子安全,他願意為此承擔一切後果並做出補償。
飛機的乘務人員也被寧衛民的要求嚇了一跳,但看到鬆本慶子這位大明星的身體狀態確實不對,也隻有馬上遵照他的吩咐去做。
結果沒想到,這個時候,反而是鬆本慶子本人看不得丈夫如此興師動眾,不願事態擴大,阻止了他們采取行動。
鬆本慶子還招手把寧衛民叫了過來,壓低聲音小聲跟他說。
“沒什麼的,不要擔心……我能堅持的……也就兩個小時就到東京了……”
“還沒什麼?你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的嘴唇都白了,這可是急症……”
“也許沒那麼嚴重。我……我今天整理自己的東西,忽然想起……我那個……那個延後快一星期了。”
“那個?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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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衛民不明白妻子話裡所指,以為她在說胡話。
伸手就去摸摸妻子的額頭,沒燙啊。
跟著就又轉頭要招呼人。
這下鬆本慶子真急了,“那個,每月來的那個。我……我擔心,我是不是有了。”
寧衛民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如此明白的暗示,也讓他旋即明白過來。
“有了?你是說,我們有孩子了?是真的?是真的?我們要當父母了?我要當爸爸了……”
鬆本慶子見寧衛民一高興,竟然不再控製聲音,跟個廣播用的大喇叭似的喊叫了起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急道,“你先彆急啊。可萬一不是呢?我也有生理狀況失調的情況。如果忙起來,或者太緊張,那個遲來,也是常有的事。你彆嚷嚷,剛才就已經給許多人帶來麻煩了,再產生誤會的話,就更不好了。我們還是得以醫院的診斷為準。”
鬆本慶子的話也有道理。
月事不正常,和惡心乾嘔的原因太多了。
身體因為某些原因不舒服,這不是很平常嗎?
未必就能如同他們希望的那樣。
難不成所有這樣生理征兆的的女性都是孕婦嗎?
但好就好在寧衛民得了這個提示之後,就像吃了靈丹妙藥一樣,一下子恐慌和擔心全散去了,心裡踏實了不少。
雖然還在暗中還有些擔憂,仍然看不得妻子遭罪。
但心理上好像落海的人找到了一艘安全的小艇,卻不像剛才那麼慌張,喪失理智了。
寧衛民不再要求飛機返航的事兒,轉而求其次,和乘務長商量起讓機場提供救護車服務的事了。
不管怎樣,無論是什麼因素造成慶子如此的生理反應,他都希望飛機一到達目的地,就能第一時間,馬上讓鬆本慶子得到最好的醫護服務。
而乘務長答應下來的同時,也確實有幾分機智,她主動詢問鬆本慶子要不要喝點果汁。
結果她這一提,鬆本慶子馬上就有了口渴的欲望,提出要喝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