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宋昭第一時間進入浴室,沒有用浴缸,而是站在花灑底下,任由熱水一遍一遍衝刷自己的身體。
試圖用這種方法,洗乾淨男人在她肌膚上留下的痕跡。
宋昭閉上眼。
記得有一次,楊女士領著她見一位外籍大能,對方不僅在商業裡有卓越的成就,在他們國家政治上,更有著不低的地位。
隻要能拿下他,就能讓宋氏打通該國的市場。
可就在那天晚上,她媽差點被強行扣在對方下榻的酒店套房,還是她一直沒見媽媽出來,瘋狂敲門,那人才放了她媽。
楊舒華走出房間,冷靜地扣上被扯開的領扣,隻堪堪掃她一眼:“回去。”
她發髻微亂,背影卻挺直利落,仿佛永遠不會低頭。
坐上車,宋昭才從劇烈的後怕中回了神,望著女人,顫著聲開口:“媽媽……”
楊舒華側眸,揚手,清脆地一巴掌:“哭什麼?”
“記著,亂了分寸的男人,才最好好掌控。”
就在前年,宋氏成功打通y國市場,而五月的葬禮,宋昭收到了一封來自y國,讓她可以請求幫助的郵件。
熱水從頭頂澆下,宋昭差點以為,她又哭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仍舊輕微發疼,楊女士的教導,在耳邊嗡嗡作響。
回顧今晚陸炡的反應,以他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她接近顧程鈺的目的是什麼。
可他卻將重點,放到被兄弟戴綠帽子上,雖然有試圖抹去他那些話的用意,但,太過了。
陸炡亂了分寸,露出了弱點。
那後麵就可以從他這裡下手,隻是,她可能需要付出得,更多一點。
熟悉的惡心,再次翻湧而上,宋昭不自覺搓洗著脖頸、臉頰,越想,越用力。
一張沉鬱凶戾的臉,冷不防,破開繁複的陽謀詭論,囂張地占據她整個腦海,手上動作不由自主地,輕了下來。
“你心情不好……”
“所以,你想喝點嗎?”
宋昭盯著著眼前,渾身寫滿“我不自在”幾個大字的少年,唇稍輕輕翹了下,鬆快開口:“地下室酒窖,你去挑瓶你喜歡的,我吹個頭發。”
青春期的少年就是多變啊,上次還無情將她拍在門外,今晚倒主動找上門兒來。
是同情,還是可憐她?
不過今晚,她的確想喝酒,不然又會一整晚睡不著。
正好陳肆放寒假,第二天不用上課。
陳肆拿了酒上來,宋昭換好睡衣,還在吹頭發。
止步於門口,女人的臥室,他不好進去喊人,就靠在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