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些年,女兒深知爹娘的不易,隻是,日子太……女兒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路奕平穩著嗓音,將原主遭受過的實打實說了出來,眼看著路多財與李煙詩神色愈發動容,她頓了頓,“和離一事,本不想讓爹娘煩心……”
“什麼話,我是你爹!這事你不跟我說,你憋著跟誰說,行了甭說了,一家子沒心沒肝的東西,我閨女不能耗在這樣沒福氣的人身上。”
“這事兒,我做主了。”
路多財說完看了李煙詩一眼,將人看得一愣,待她回過味來,說道:
“你看我做什麼?哦就你心疼奕兒,我就不心疼?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這輩子就得了這麼一個閨女,打從生下來小貓一樣大,我抱在懷裡沒日沒夜的看顧養大的親生閨女,我能把她往火坑裡推?”
李煙詩接連反問,話裡倒是沒再提不準和離,末了不解氣罵一句,“說一千道一萬,姓杜的這娘三個,沒一個好的。”
“火坑,純純火坑,我怎麼沒早點兒看出來,讓奕兒吃了這許多苦。”
路多財重重哼上一聲,扭頭對著門指著破口罵道:
“杜文棟這王八羔子,忒不是個男人!枉老子真金白銀的掙了貼補,全白瞎!他杜家倒是一心栽銀子上,合著這是拖著我閨女擱我這兒陽奉陰違!混蛋東西。”
路奕將李煙詩懷裡的孩子接過來,捏捏小耳朵,摸摸小手,聽著路多財來回不重樣的罵。
“奕兒,你彆怕,有你爹在呢。和離之後啊我讓你爹來給你搬家,幾個孩子咱也全帶回去,我們家養得起,不勞煩他黑了心的杜家人惦記!隻是……”
李煙詩眼中帶上幾分愁,語重心長道:
“隻是,你這往後在大河鎮住著,哪怕人在家裡待著,隻怕也少不了閒言碎語,奕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往後的日子可不是一天兩天,少說好幾十年,這路若是選錯了,是回不了頭的,娘怕幾個孩子長大了,會怨你。”
路奕微微一笑,將手覆在李煙詩手背上,拍了拍,“女兒不怕。”
待她找一個當鋪,銀錢是不會缺的,外人的閒言碎語更是傷不著她,對她來說,這隻是她百萬積分中需要經曆的一個小世界而已,外人不過是無足輕重的npc,麵前這對爹娘,才是這個世界中她最看重的。
“給我倒杯水。”路多財罵累了,坐下歇息,杯子到嘴邊剛喝了一口,門外響起一陣喧鬨。
“莫不是,杜文棟聽見了?”李煙詩遲疑道,原本下定的決心,又動搖起來。
“聽見就聽見了,你怕他作甚!”路多財看不慣她害怕,又灌了口水粗著嗓子道。
接著咳了咳不適的嗓子,“叫什麼杜文棟,憑他也配有名有姓的?以後就叫混賬王八蛋!我真是眼睛怎麼瞎在他身上了!”
“若在入贅的男子裡頭選,杜文棟那身量言行,也算是拔尖的,更何況杜文棟隻有奕兒一個,他還跟咱們保證過絕不納妾,這些年過去了他也說到做到,如今爭氣還考了童生,翻過年沒準就是秀才了……”
“至於其他,張翠芬是他親娘,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沒有好相處的,不過他也確實沒好好照顧咱閨女……”
路多財聽著李煙詩糾結惆悵的話語,他噔的放下杯子,站起身在包廂內來回踱步,煩躁不安的一揮手。
“哎呀我懶得跟你扯,張翠芬欺負我閨女,這賬老子要算個清楚,必須跟她親兒子丁是丁,卯是卯的算個明白,把我閨女折磨成這個樣子,從今往後,她家日子就彆想往好了過去!”
說完,路多財三步合成一步,將門唰的打開,緊接著氣勢洶洶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路奕欲要跟過去看看,剛站起身,手被人拉住,路奕低頭看去。
“娘?”
李煙詩接過路思思,抹了下眼睛,“你去吧,日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過都成,不吃虧就行。娘把孩子給你看好,去吧。”
路奕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又看了路思思一眼,跟著出了門。
“爹,我正跟我這些同窗說起您呢,我一直說,我能考上童生,我娘子在家中忙活也沒少出力,這可多虧您,將我娘子教養的十分好,文棟在此深深謝過爹。”
杜文棟見到來人是路父,微微驚了一下,之後便從善如流側過身,對著身後一大波人介紹起來,若擱以前,路父絕對已經捋起他的寶貝胡須,臉上掛起得意的微笑了。
現在嘛,胡子沒被吹起來就不錯了。
“文棟兄,真是羨慕你,你不僅學習用功,這娶個娘子,連帶著嶽父嶽母一家子都能給你助力,感情這麼深厚,真是讓我羨慕啊。”說這話的人明顯是不安好意,人比人氣死人,想起家中黃臉婆那個一貧如洗的娘家,用力歎了口氣。
不待杜文棟開口,幾人紛紛感歎起來。
“是啊,沒見過翁婿關係如此和諧的!你說,我們都是叫嶽父,哪有文棟兄一口一個爹這麼親切的。”
“關係處成這樣,雖說嫁了閨女,可還多了一個好女婿不是嗎,這跟親兒子有什麼區彆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聽說這排場今日擺這麼大,少不了有一個好嶽父在背後出力,真是讓我羨慕嫉妒,可恨自己當初……哎!不能想不能想!”
蛐蛐的聲音不間斷響起,待路奕趕到時,路多財原本浮在臉上的憤怒此刻倒是收斂的極好。
他全然當自己沒有聽見這一番羨慕的感慨,不陰不陽道:“文棟啊,你考上童生,在吉祥樓請客邀請了這麼多人過來,今日怕是少不了一番熱鬨,銀子怕是也少不了破費吧?”
杜文棟站直身子,心中將這話細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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