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替我招待好啊。”杜文棟挺起微鼓的肚子,站在原地打了個酒嗝,努力辨認出方向往對麵的包廂走去。
小廝瞅了一眼幾個忙活裝剩菜的人,手放到嘴邊用氣聲蛐蛐道:“就這麼讓他走?萬一是想吃霸王餐的,把人放跑了追回來可又得費一番力氣,沒追到您還要扣我工錢,我可剛來沒兩天呢。”
“怕什麼?他親娘親兒子都在這兒。看你那出息,把心放肚子裡吧,這人跑不了。打從我來這兒,能成功吃了吉祥樓霸王餐的人,還一個都沒有呢。”
這話倒是引起了小廝的好奇,湊上來問,“管家,那要是真有吃霸王餐的,兜裡又一個子兒都沒有的,那我們怎麼辦?”
“有的是辦法,我跟你說。”管家剛開了個頭,就看見重點懷疑對象垂頭耷腦的回來了。
“兒子,回來這麼快呢,正好青雲也困了,結完賬我們就回家吧?”張翠芬殷勤迎上去,不想兒子大晚上跟一堆人混。
“兒子?怎麼了這是?”
張翠芬察覺到杜文棟神色有些不對,緊張問道。
“娘,你先把錢跟他們結了,那包廂沒人,說是從下午起就空了,等我回去要了再給你補上。”杜文棟打量到賓客好奇的眼光,扭過頭避開目光,喝醉酒的臉更加紅了。
“啥?!不是,兒子什麼叫沒人啊,姓路的這是想逃單?!我可不答應,我說這掏銀子的事兒他姓路的答應這麼爽快,原來心裡就沒憋好貨!”
“你小聲點,嚷嚷出來存心讓人看笑話嗎?”
杜文棟阻止的時候,張翠芬已經將一溜長的話嚷的滿包廂裡回蕩了,原本一邊看戲的管家也收起笑,擺出嚴肅的臉,話裡有話的慢慢問道:“杜公子,這時間也不晚了,這賬單,您看?”
“稍等,稍等。”杜文棟道。
“文棟兄,我有個疑問,你這銀錢是不是沒帶夠啊?”桌上的人問道。
“……夠的。”
杜文棟轉頭對著那些人又說了幾句話,隨後扯著張翠芬到角落,盯著她不情不願的掏錢。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越過空氣中的菜香酒香,直直鑽進杜文棟的耳朵裡。
“瞧著,今晚的春風坊,兄弟幾個是去不了了,文棟兄沒錢嘍!”
“得,去不了就去不了吧,看場熱鬨也不算虧。”
“哎!要我說今兒席麵真不錯,等我日後高中進士,也在吉祥樓辦。”說話的人撐著肚子又喝了口酒,瞟了一眼角落裡正跟張翠芬細談的杜文棟一眼,嘿嘿笑道:“諸位放心,到那個時候我一定吸取文棟兄的教訓,吃飯前我先把錢交了,省得被管家盯到現在,結個賬花這麼長時間數銀子,拿不拿得出來說得準嗎?哈哈哈哈哈!”
“得了吧你,是誰現在還是一介白身,童生都算不上,是誰啊?啊?哈哈哈!”
“笑什麼笑,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半斤八兩的,都是一個書塾班裡出來的,我懶得跟你們說!”
“真生氣啦?哎呀我說笑的彆氣了,你看看,雖說今日是吃了不少好東西,也沒見過有一排小廝守著的,生怕逃單一樣,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
取笑聲響起來,聽得杜文棟拳頭越握越緊,可惡!
“好了沒啊,娘!你沒聽見他們都在笑我嗎?”
杜文棟焦躁,張翠芬此時比他更焦躁,數錢的手指輕顫,兜裡揣的禮錢全拿出來數。
“兒子,你身上帶了多少?”
“我身上哪有銀子,娘你數好就去結賬!”
“我數是數好了,可這不夠啊。”張翠芬急的跺腳,聲音放的極低,當下腦子一分兩用,一半罵路家人,一半罵其他吃席的人,一個個跟惡狗一樣,八輩子沒吃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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