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派一個雪嬪去接,僅僅是折磨的功效,沒有讓太後宣泄多少。這一點,誰都清楚明白,隻是當第二天得到那消息後還是頗為心驚。
昨夜,太後親手打了一個宮女,據說用鞭子打了一個時辰。那宮女昏厥過去了,太後還是氣憤難消,隻是未再下手,卻也沒讓人去醫治。
沒過多久,那宮女身子變涼了,太後還說臟了她的宮殿,讓人徹夜清洗了一遍,並傳出“宮女體弱、急診難挽”的消息。
這一切瞞不過禾雨,她隻用看一眼遺體就清楚了。她的心本堅毅剛強,當她看到那些血痕之後,心中仍是陣陣絞痛,她怎麼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親?
無奈,還是要處理,不得有片刻耽誤。
“若是她一直記恨此事,不說她會不會對返程的人下手,至少她一定會讓皇上這些天都不好過!”
“是啊,我們虧欠三弟,可不能再讓母後多加傷害了!可是,如此作為,會讓二老歡喜麼?”
畢竟沒經過允許,禾雨先是將劉公公送了出去,又將他的信壓了下來,現在還要用他來擋去太後的怒火。
“沒辦法,我欠皇上,她們也欠。我這樣做,算是他們對我這個女兒的虧欠吧!再說,她們是該好好處理一下個人感情了,可以不要我,可心中能舍得下昔人麼?”
禾雨和劉義商議後,覺得拿出更強效的消息去蓋過此事,讓太後的心思平衡平衡、讓她的神經舒緩舒緩。
劉清“死而複活”,還有什麼比這事更厲害的呢?有,那便是劉周河。
太後對劉周河,向來不一般,他像是她的樹洞、避風港。若是心中沒有鋪上滿滿當當的仇恨,太後或許有心思好好對他,而不是一段令人歎惋的過去。
劉周河之死讓太後沉悶抑鬱了許久,她始終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越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越是夢的越多,可心中總是冰涼無依的。那麼若是她知道他還活著呢?
震驚、狂喜,似乎能蓋過所有情緒,除了劉義她在乎得最高的便是劉周河了吧?那一刻,太後很開心,一種幾十年了都未有過的開心,像是上天給了她一個巨大的便宜。
不過,歡喜之後呢?
淚流滿臉,沉思許久,太後才發現不對勁。
劉周河可不是劉清那般的情況,他的死是大家共同見證。若是有異,那麼是禾雨的作為?
“怎麼回事?”
“母後,你歡喜就好,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人還在,彆什麼都強,就不要執意了吧?”
“怎麼可能?”太後抹去淚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是拿這件事平衡母後的情緒嗎?”
劉義不知如何言語,他一沉默下來,整座大殿都是寂靜落寞的,仿佛沒有人存在。母子倆,不知何時也離心了,而且還生出了一種長遠的距離。
這些,太後也怪劉禮,什麼都喜歡怪在劉禮身上,那個她恨得最深最長的人的兒子。
“難不成,這也是你們的設計?”
“不,我們都不知道,三弟現在也還不知道。我一知情,立馬來告訴你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三弟,他知道後也一定很開心!”
太後冷哼一聲,“不,不許告訴他,就讓他停在以前的悲傷中吧!”
“那母後是不打算讓此事大白?”
“既然他這麼久都毫不出聲,連哀家都不聯係,為何要他重出?”太後心中還是有怨恨,這劉周河為什麼瞞著她?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就算他想要安靜的生活,那也可以書信一封告訴太後,不至於讓她如此難受。現在,這一點似乎成了穩定此事的依憑,太後懷著不滿而不想去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