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他也該歸隱了!”劉義見太後沉默不語,又提了一次。“外麵也很亂,或許擾到了他,所以那封信是寫給三弟的!還好,三弟未見著,涼華還是顧及了母後的麵子。不過,若那信中內容是真,母後怕是該對三弟好些、讓天下太平些!”
方才,劉義說發現劉周河活著是因為信;劉周河給涼華了一封信,讓她轉交給劉禮,信中內容是外麵不太平、太後過於狠毒,希望劉禮能重天下蒼生、輕母子情懷。
這,前半部分保留了真實,也跟信的前半段一樣,讓太後信以為真。畢竟,劉周河的手書能說明一切,而且這也是他的風格。
太後捏著信,心中難安。“這信,為何毀了一半?”
“當時,禾雨怕三弟看見,便燒毀了一半。我趕到時,發現了才阻止,商議著不告訴三弟……”
這一來,太後的情緒更亂了,她似乎覺得劉禮沒那麼可恨反而有點可憐,對禾雨的厭惡也少了許多。
如果劉義說得是真的,那麼這件事禾雨還是個大功臣?
“禾雨,好怪,為什麼要幫劉周河和哀家?”
劉義怔了怔,情緒猛烈難收。太後這些話,若是讓禾雨聽見了該如何?
“禾雨不是一直都是母後的人嗎?”劉義咳了一聲,低聲說“況且,劉公公一事,不是有母後的些許意思嗎?她這樣做,對你們是莫大的傾斜,難道母後不開心?”
“方才有點恨她,還有許多懷疑,你這樣一說倒沒有了!可是,她一直深受皇帝,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來倒向哀家?”
無可避免,太後還是要見禾雨,這件事光劉義一人還說不明白。說了那麼許多,劉義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讓太後不恨劉禮也對禾雨沒了怒火,接下來的一切都輕鬆了許多。
不過,禾雨要的二老正視彼此似乎從未提上過正途……
深夜的剪秋閣,氣氛有些微妙,屋子內茶香和藥味混在一起,是一種難以忘懷的味道。
太後打量了禾雨許久,她像是從未如此認真地看過禾雨。這一看,似乎還有種彆致的歡喜,是越發順眼了嗎?
“以前,我隻道你勇毅果斷、聰慧過人,卻不知你處理大事毫不平淡,這可是大家子的風範。說說吧,如何煉成的?”
“時間久了、諸事環繞,不得不如此!”
“好吧,那又是為何?”太後見禾雨不喜言語,像是有心事,換了個調子問“為什麼你要幫他假死?隻用告訴哀家這一個便好,旁的也就不逼你了,此事算欠你一恩情!”
禾雨微微一笑,眉眼似有輕諷,卻在須臾間沒了蹤影。
“這是他要求,不想待在此處,而且他假死也能達到你的要求,為何不放人一命?”禾雨見太後有些疑慮,補充了句“他給了我一樣東西,算是交易,我還了他一條命。你覺得可還聽得過去?”
太後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是交易!”
“是啊,交易!”
“那為何這次要幫哀家而愧對皇帝?”
禾雨愣了一下,每每想到此處還是會心痛。她能怎麼辦呢?
雖然,禾雨愛得純粹而深沉的是劉禮,但麵對這件事上,她還是不得不選擇那個她並不喜歡的母親。況且,這還沒到兩邊需要抉擇的生死關頭。
這樣選了,禾雨也為自己的選擇而痛心,更不敢想象劉禮知道後會如何。
“你不是隻問一個問題嗎?我回答了,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