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瞥了眼近前那碗蓮子粥,隨之看向前者“文火熬的?”
“是,文火雖說慢些,但吃起來倒也可口些”水妍溫婉一笑,端起一小碗還冒著熱氣粥就開始輕輕吹了起來。
“街麵上就有賣的,費這番功夫作甚”
“公子可能不知道,奴婢幼時曾跟著母親學過這蓮子粥的熬法,味道上跟這邊兒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看著近前那張一直掛著淡笑的臉龐,墨書也不禁輕皺起了眉頭“北冥,以你生母為質?”
聞言,水妍明顯愣了一下,可僅僅半息便恢複如常,同時笑著答道
“是,也不是,其實奴婢早已知道母親故去。隻是,隻是除了那個地方,奴婢已經無處可去了”
“以後,便跟著我吧”言罷,墨書沒有再說什麼,開始自顧自的喝起了那碗已經被吹涼的蓮子粥。
他肯定方才前者流露在外的那抹神態絕不會有假,那是沒了娘的眼神,他,又何嘗不懂。
“好”水妍淡淡笑著,相較於之前,那抹笑意中多了抹燦爛,也多了份,純粹。
她知道那句話的份量,不單單是個承諾,更是放下了最後的一絲戒備。
“公子,你明明厲害的緊,可為何又要裝出那副不堪的地痞模樣呢?”水妍好奇的看著趴在床上的身影,不覺間,稱呼也從您變為了你。
“小爺這般厲害,要是再沒點兒張狂,豈不是讓許多人都睡不好覺了?”墨書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三五口便將碗中的粥喝了個乾乾淨淨
“再來一碗!”
“好”水妍柔聲接過空碗,一雙美眸也化為了月牙狀。
“公子,我聽說你八歲便能拉爆百石弓,更是時不時舉著鼎在湖邊砸魚玩兒,是不是真的啊?”
“小爺的那些個傳聞都傳到北冥來了?”墨書有些意外。
“是北冥暗探打聽到的,那秘閣中關於你的文卷可是有著數百卷之多呢”水妍接話道。
“娘的,小爺就知道這北冥國沒憋啥好屁”墨書憤罵出聲,數百卷饒是他聽起來都有些頭暈。
要說東大陸那幾個國家有此心思他也見怪不怪了,不成想這遠隔近萬裡的北冥國也絲毫不落下風。
“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文卷上說公子十四歲那年偷看兵部尚書家的小姐洗澡,十五歲帶著一幫皇都城內的紈絝燒了那屹立數百年不倒的觀天閣。十六歲去皇都城外的山上落草為寇,專門,專門搶那些王公大臣們的生辰綱,十七歲”
“停!”墨書臉黑如炭,就是方才那極為可口的蓮子粥都已經沒了半點香味。
“咯咯,公子你怎麼老乾些不著調的勾當啊?”水妍掩嘴失笑。
“你懂個屁,人生在世幾十年,趁著年輕不折騰折騰,等老了還折騰個蛋”
“唔~那為什麼要折騰呢?”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去去去,洗碗去!”墨書黑臉擺手,就是他都沒想到自己這點兒黑料都讓那挨千刀的北冥暗探給挖來了。
咣當!
不等水妍開口,一道異常清脆的破門聲頓時就響徹在了屋內。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名手持霜雪長刀,渾身染血的白衣女子。
“站住!”水妍美眸一凝,不知何時,雙手之中赫然多了兩把做工極為精致的細短匕首。
“不想死,就閉嘴”白衣女子虛弱靠在牆邊,對此並沒有半分在意,目光更是時不時的掃向屋外。
“這兒,可不是你想來便能來的地方!”水妍雙手猛然一轉,兩把匕首隨之呈反手刀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