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隆科多,自從上次參加了家宴,眼看七夕了,倒是日日上奏請安,明裡暗裡地想讓朕邀他參加七夕宮宴。”
皇上看過隆科多的請安折子,輕哼一聲便扔至一旁,眼中滿是不耐。
想起上次宮宴鬨出的風波,到底還是生氣的。
“皇上,七夕左不過是家宴,自然是以皇上心意為重。”
安陵容近來夜夜高歌,這個時辰自然也是陪著皇上在勤政殿的。
“你說的沒錯,隻是這隆科多是重臣亦是家臣親眷,他一求再求,朕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
胤禛又撿起那請安折子,打開用朱筆批複了。
“想來隆科多大人也是想與皇上更親近罷了,畢竟皇上英明神武,哪個朝臣不想受皇上青睞呢。”
胤禛聞言,嘴角漾起淺笑,抬眸再看安常在,她身姿纖弱,一雙杏眸溫柔似水,看著自己的目光不乏崇拜柔順,讓人怦然心動。
“朕便是最喜歡你的性子,柔順靜婉,深得朕心。”
方才因為隆科多折子的那點惱意,仿佛被安常在一番話熨貼平複。
胤禛伸手輕撫過安常在的臉龐,她含羞微微低下螓首,怯生生地抬眸窺看,那脈脈嬌羞,欲拒還迎的風情,讓胤禛心下生出一絲酥麻暖意。
“皇上。”
安常在的聲音動情發顫,如含春水般讓胤禛沉淪上癮,他的目光流連在她含羞的嬌靨上。
“這次七夕夜宴,朕要讓眾賓客都一聽你的歌喉,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香蘭泣露’‘昆山玉碎’。”
安常在眸中有一絲驚詫閃過,但很快又如泉水般清亮溫柔,她含笑輕輕點頭應下。
胤禛伸出食指又抬起她的下巴,是輕佻含笑的語氣道:
“那便唱一支銷魂入骨的曲子來。”
安常在含羞帶怯開口卻是低了幾分聲線,一曲三回,漸漸而止。
胤禛神情癡醉,如墮綺麗的夢中,唇角是一抹邪魅的笑意。
一曲畢,安常在早已滿臉紅暈,輕聲在胤禛耳旁私語了幾句,胤禛聞言隻朗聲大笑將人帶入了懷中。
仿佛因為安常在的出現,皇上一時醉心歌舞,宮中絲竹歌舞之聲倒是日漸頻繁了起來。
此次七夕家宴,皇上接了宮中小主妃嬪齊聚九州清晏,又廣邀了一眾皇親貴胄和近臣家眷。
“此次隆科多倒是也受了皇上之邀參加宮宴,若不然本宮還要費些功夫見一見李四兒呢。”
年世蘭一早起身給皇後請安後,便在宮裡等著一眾受邀命婦前來拜見。
往日裡這宮中大宴便是各府夫人拜見宮中娘娘的機會,華妃作為眼下當紅的年羹堯親妹,自然是有許多官眷湊上來討好拜見的。
李四兒自然又是那個最早到的,旁人再如何也不敢隨意應付皇後,這李四兒倒是毫不顧慮不說,連皇後也從不多言怪責一字半句的。
想來因為太後的緣故,皇後自然也要給這個所謂隆科多夫人臉麵的。
“臣妾李氏給華妃娘娘請安,華妃娘娘萬福金安。”
一番場麵的問候,兩人漸漸熱絡地交談了起來。
“夫人當真大氣,這給本宮的禮十分華貴,倒是比內務府製的還精巧數倍。這宮外竟有如此好的匠人?”
華妃對李氏進獻的這套,赤金鑲寶福?壽三多富貴萬代十九件頭麵,當真是有些吃驚的。
不僅是這頭麵價值不菲,而是李四兒竟如此招搖做派。
“娘娘,您當真是謙虛了,若非此等貨色的頭麵,怎麼能入得了娘娘的眼呢?”
李四兒十分自得,自從上次回去,隆科多暗暗探查了一番年羹堯生財之道,才知他暗中結黨,接受賄賂繁多,難怪年羹堯出手闊綽。
他年羹堯能如此膽大收受賄賂,隆科多大人自然有恃無恐的,加上李四兒煽風點火,又時常活躍於京中官眷貴婦中,這隆科多府中的進項那是翻了數倍。
“還得是夫人生財有道啊,說來本宮也料理過內宮,這當家人是最不好做的,夫人可要謹慎了。”
年世蘭壓低了聲音,眼含深意又向李四兒跟前微微傾身道:
“這話說家賊可惡,但夫人也要時常注意上頭的眼光才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李四兒自然是聽懂了華妃似有所指,隻是這上頭又是指誰呢?
隆科多已是富貴無極,除了皇室還有什麼上頭的眼光,隻是華妃娘娘神情板正定然是有些消息的。
李四兒放下手中茶盞,神色也不安了幾分,蹙眉猶豫最後還是咬牙跪下又試問道:
“華妃娘娘向來體恤臣妾,臣妾愚昧,還望娘娘不吝賜教,臣妾感懷於心。”
“夫人言重了,夫人能乾精明,本宮又與夫人談得來,自然知無不言的,何來討教呢?”
年世蘭神情肅然,示意了頌芝屏退了下人,這才低聲緩聲道:
“夫人細想,隆科多大人是皇上親舅,皇上自然是偏幫咱們自己人的,但是,若有言官禦史公然彈劾,那即便皇上有心自然也要有個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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