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檸微微一笑,流露出一絲歉意。
實際上,她確實不太擅長指揮他人做事。
在她的觀念中,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個體,應該相互尊重和平等對待。
她一直以來養成了凡事親力親為的習慣,根本不存在指使彆人的想法。
甚至還會習慣去幫扶比自己弱的女孩子。
眼見青歡如此焦急,並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宋青檸輕柔地拍打著青歡的背部,輕聲說道:“對不起啊,我知道錯了,下一次,我一定會叫你幫忙的,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叫上你。過一段時間,連吃飯都要你來喂我,可以了嗎?”
原本這隻是一句隨口說出的敷衍之詞,但青歡卻認真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好的,以後喂飯的活就交給我吧。”
宋青檸不禁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想自己不過是懷了身孕,又並非手殘疾,完全無需這般謹小慎微。
每天喝著靈泉水,腹中的寶寶不知有多麼健康強壯呢。
就連經驗豐富的老大夫也感慨道,經曆了這一路的艱辛漂泊,這個孩子竟然比其他同齡的小孩還要健壯許多。
因此,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青歡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以為意,沒好氣的在她額頭輕輕的戳了一下。
“你可彆想什麼歪主意,我告訴你。你要是有啥事兒,最後遭罪的是我,哪怕是為了我,你也得安分點。”
宋青檸用力點頭,“放心放心,我肯定聽話。”
青歡小心翼翼的扶著宋青檸回了房間,並囑咐她彆再亂跑,就去幫奶嬤嬤乾活了。
之前那個女人進了大通鋪屋子,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夫君臉色青紫的躺著,胸口微微起伏,看樣子還有一口氣。
她的兒子趴在夫君身上小小的身子蜷縮著,小臉通紅,一看就是起了高熱。
而她婆家幾個人居然沒一個看看,其他人更是不會在意一個外人。
見女人回來。一個穿著破舊,倒三角的眼睛裡滿是狠厲,鞋拔子臉上烏雲密布,“你這沒用的東西還回來做什麼?”
說著又輕蔑的掃了一眼女人衣衫不整滿身狼藉的樣子,捂著嘴語氣裡的嫌棄更加明顯。
“我當初怎麼瞎了眼,就把你這放蕩的爛貨給老大娶回來,你男人還沒咽氣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下家,那瘙皮一天不沾男人是不是難受。”
女人被罵的一陣難堪,明明昨天晚上是她這個婆婆推著自己出去的,現在嫌棄自己的又是她,這讓她的心如同放在火上澆一樣難受。
悲戚的看著命不久矣的夫君,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自家本就是蘇家九族之內的人,原本丈夫已考取了秀才,眼看著苦儘甘來、生活即將好轉,但誰能料到會突逢變故。不僅秀才功名被剝奪,還被貶謫流放,曆經種種艱辛與磨難。
然而,丈夫始終沒有氣餒,竭儘全力保護著自己和孩子。
可誰曾想,就在數日前,公公因無法承受壓力,最終在差役的鞭笞之下離世。
後婆婆卻一直假借孝順之名,對自家百般刁難。
甚至連僅有的一點口糧也要爭搶。
為了保護自己和孩子,丈夫已經整整四天都沒有進食,現在他終於支撐不住病倒了,而孩子也病情嚴重、生命垂危。至此,自己賴以生存的天空已然崩塌。
想到此處,她的淚水愈發洶湧,單薄瘦弱的身軀似乎風一吹便會破碎。
那老婆子見狀,滿臉厭惡地皺起眉頭,惡狠狠地道:“你這個賤人,少在這裡惺惺作態、故作可憐!老婆子我可不像男人那般容易心軟,才不會吃你這一套呢!”
老婆子旁邊站著一個瘦的顴骨高凸眼窩深陷嘴大還齙牙的女人扶著老婆子的手臂得意的看著女人,“大嫂,昨晚你可真是快活了,可憐大哥一晚上叫你的名字,他恐怕做夢也沒想到護在心坎裡的媳婦在彆的男人身下浪叫吧。”
“我就說,長的好不能當飯吃,現在好了,還戴綠帽子。”
老婆子讚同的點點頭,看著女人的眼神跟臟東西一樣。
隨即理所當然的伸手,“把東西拿出來,你這遭天譴的破爛貨,彆想著吃獨食,老娘是你婆婆,你就算是賣,也要交給老娘。”
女人眼睫微動,“沒有,什麼都沒有。”
“什麼?你這沒用的東西就那麼白讓人睡了?”
老婆子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嚷嚷。
給旁邊的齙牙女人使了個眼色。
齙牙女人興奮的給手心吐了口痰,抹了抹才陰笑著過來。
“大嫂,不介意咱搜搜吧。”
嘴上問著,手上卻是上來就掐,甚至直接掐著女人的胸,嫉妒的使勁一擰。
“你這騷狐狸賤貨,白給人睡,一點東西都沒,我看你就是想男人了,才跑去乾的。”
齙牙女人撕扯著女人的衣服,絲毫不在意那岌岌可危的衣裳連遮體都困難。
女人身子顫抖,絕望的看著男人。
腦中突然想起宋青檸的話,她的心裡升起一絲希冀。
默默想著就試一次,要是不行,就帶著夫君孩子走吧,總歸這世道不讓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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