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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親眼看到朱厚熜被群臣簇擁著進了皇城,進入皇宮大內,才離開……
對收回草原,李青一點也不擔心。
時勢如此,不以草原部落首領的意誌而改變,也不以朝廷大臣而改變,隻要朱厚熜不耍昏招,當然,朱厚熜不可能耍昏招。
因為有約定在先,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才趕走李青,又怎會讓他有機會回來?
李青心情輕快。
朱厚熜亦然。
這次北巡,除了初步完成對李青的約定,還與軍中大將的關係更進一步,一係列獎賞下來,他在軍中的威望更上層樓。
夏言等人丟了半條命,一時也鬨騰不起來了,借著這個空檔,以及嚴嵩的無腦站隊,朱厚熜迅速開展進一步的權柄收攏……
一刻不得閒,可忙的開心,忙的愉悅。
他的權柄已然超越了弘治父子,越來越往憲宗靠攏……
雖然花了太多錢,接下來還要持續的花錢,可朱厚熜仍是振奮。
錢,固然重要,可權更重要。
朱厚熜有信心在不惑之年前,成為太祖、太宗之下,第一實權皇帝。
此外,修長生一道的收獲也讓他欣喜,這次北巡那般惡劣,他卻完全可以承受,彆說生病了,就連流鼻涕都沒有過。
這足以證明,他取得了相當大成果。
不由得,更是信心十足。
“朕一定會成為李青第二。”
乾清宮,結束打坐,神清氣爽的朱厚熜,雙眸異彩連連。
黃錦卻是內心苦楚,暗自感歎:假的,都是假的啊……
可真相太過血淋淋,黃錦沒勇氣揭開,隻得一個人難受。
“呼~!”朱厚熜看向黃錦,笑道,“這次一走大半年,有沒有想朕啊?”
“哪能不想呢。”黃錦猛點頭,問道,“之後,皇上還要北巡嗎?”
“不了。嗯,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會再北巡了。”朱厚熜伸了個懶腰,“朕現在要忙的事太多了……”
“普及教育?”
“這些都是次要的,此等千載難逢機會,當然是進一步鞏固皇權啊。”朱厚熜哼哼道,“去,喚嚴嵩去禦書房,朕馬上過去。”
“是。”
黃錦咂咂嘴,轉身去了。
~
禦書房。
朱厚熜開門見山:“吏部尚書,戶部尚書,該換人了。你在京師運作了這麼久,當有合適人選推薦吧?”
“啊?這……”嚴嵩乾笑道,“皇上何出此言,臣……”
“你以為朕是在試探你?”朱厚熜嗤笑道,“朕是信任你,才讓你留守京師,嗬嗬,有腦子,也不是對朕用的,知道嗎?”
“是是,臣愚鈍,臣明白。”嚴嵩連連道,“臣以後絕不會再如此,臣確有人推薦,隻是……”
“怕得罪兩個尚書,還是怕得罪自詡清流的官員?”
“皇上誤會了,臣不是怕得罪人,隻是怕有損皇上聖明。”嚴嵩解釋道,“這次吏戶兩尚書隨駕北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若……”
“朕會給他們彆的補償,可此二人……必須走。”朱厚熜哼道,“國帑本為一體,卻非要分國庫、內帑,用心不純;再說回立國本……”
嚴嵩有些無語。
不過他也不爽二人,又怎會拒絕皇帝心意。
“皇上聖明!哦對了皇上,翟鑾大學士年前上疏,稱其母因思念其父,也追隨而去了,懇請皇上延長丁憂期……”嚴嵩訕然道,“皇上是否奪情?”
朱厚熜哂然一笑:“我大明以孝治國,朕怎好奪情,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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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嚴嵩心下放鬆,“臣這就去運作。”
朱厚熜頷首。
“臣告退。”
“等一下。”
嚴嵩駐足,恭聲道,“請皇上吩咐。”
朱厚熜沒有立刻開口,沉吟良久,蹦出一句讓嚴嵩摸不著頭腦的話:
“昔年你奉朕命,去主持獻皇帝的祭祀,回來時與朕稟報了什麼,可還記得?”
“這……”
這個問題著實超出嚴嵩預料,好一通搜腸刮肚之後,才想起來,“回皇上,臣記得。”
“朕有些記不清了,你再說說。”
“是。”嚴嵩舔了舔嘴唇,做出驚歎模樣,“臣清楚記得,當時祭祀剛完成,立時天降甘霖,群鸛集繞……”
在嚴嵩的描繪下,當時場景,都快僅次於實錄中的太祖、太宗,降生時的異象了。
朱厚熜聽得心花怒放。
“這麼說來,朕之皇考也是天命所歸了?”
“這是自然!”嚴嵩義正言辭的說。
不過,他還是搞不懂皇帝的用意。
“既是天命所歸,便是天子了,對吧?”
“呃……是吧。”
“天子駕崩之後,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