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嫻此番碰瓷,大黃狗都沒眼看了。心想,嫻主子你有點兒點數好不,就你身上那套衣服,臟得都看不出顏色不說,還有幾處衣擺被撕得飄搖襤褸,就這,沒有個好一陣子的蹉跎都造不出這種成效!你好意思拿這身衣服去訛人家嗎?
花嫻還真好意思!
花嫻在這須臾間已經弄明白自己的處境了。自己和大黃狗淪落到距離棲梧山千裡之外的歙州紫陽山,彆說想換身乾淨衣服了,就她這身無分文的家底,若不是大黃狗背上還馱著一袋米和青菜,隻怕她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了。
臉麵嘛,固然重要,但是活下去,更重要!
桃花神花嫻很能屈能伸。
花嫻見這院子裡連一個侍衛都穿得乾淨利落,不禁被自己身上臟兮兮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弄得有點自感寒磣,便想趁機碰瓷訛一身新衣服。
侍書笑了,是氣笑的。
木少軸也笑了,是被逗笑的。
木少軸嘴角微揚,也不揭穿花嫻,很有涵養的安排道:“侍書,你速去鎮上按這個小姑娘的身形,買幾身換洗衣裳。”
“可是,公子,天快黑了,我還得給你做飯……”
“沒事,去吧,速去速回。”
“是!”侍書狠狠地剜了花嫻一眼,不情願的轉身出去。
“等一下!”花嫻喊住侍書。
“你又怎麼了?”
“既然小哥要去買衣服,那就請買一身粉色的,一身綠色的,再來一身水藍色的,哦對了,”花嫻看了看木少軸身上的青衫:“再加一身跟你們公子身上一樣顏色的青色衣裙。”
“你!”侍書氣結,忍不住出言諷刺:“要不要再給姑娘購置一些配套的頭麵首飾?”
“你若有眼光挑選,也不是不可以。”花嫻當做沒聽懂侍書的譏諷。
“你還真是……哼,真當自己是名門貴女了!臉呢……”
“侍書!你是不是忘了規矩。”木少軸麵有不豫的開口。
侍書嚇得抖了一個機靈,忙恭敬地斂去怒火:“是!公子,侍書知錯,請公子責罰。”
“罷了,速去鎮上,按嫻姑娘說的置辦。”木少軸淡淡的吩咐道。
“是!”侍書恨恨地走了。
“撿好的置辦,不要計較銀錢。”
侍書腳底下頓了一下,隨即恭敬的回道:“是!”
木少軸的視線落到大黃狗背上馱著的包裹上:“姑娘這隨身帶著的是……”
“哦對了,既然你的侍衛去給我買衣裳了,那晚飯就由我為你做吧。”
“你還會做飯?”木少軸懷疑的上下打量這個臟兮兮的五六歲小女孩。
“略會一點。”
花嫻投桃報李的從大黃狗的背上解下包裹:“這裡麵有我種……哦,摘的稻米和蔬菜,我做一些給你嘗嘗吧。”
“如此,就多謝姑娘了。”
花嫻看出來這個病秧子似乎有一些先天不足,既然他收留自己於危難之中,那麼自己就用從北冥上神的殘念山穀中帶出來的靈米和靈植做一餐飯給他吃,也許能緩解他的症狀也未可知。
“嫻主子!嫻主子啊!肉!你看梁上掛著肉呢!”
大黃狗眼淚汪汪的對著廚房梁上掛著的野味,饞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明天吃!”
“可我現在就想吃!”
“剛訛了人家四身衣服,現在還要吃人家的肉食,你要點臉不!”
“那四身衣服又不是給我訛的,我又不用穿衣服……”
“你再說!如今你和我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肉!我的肉……我要吃肉……嗚嗚嗚肉啊……”大黃山趴在花嫻腳邊時不時的哀嚎一聲。
侍書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花嫻就煮好了一鍋蔬菜粥,她把從北冥上神殘念山穀中帶出來的靈米和靈植混在一起熬了一鍋粥,隻可惜沒有山穀裡的靈泉水,食物功效會打些折扣。
花嫻在熬粥的期間也在不停的人神交戰。自打從殘念山穀出來,她這副身體能承擔更多的桃花神神格了,因此她的神識更加敏銳。
廚房梁上掛的熏製野味的肉香不停的飄入鼻端,不僅大黃狗饞肉饞得想哭,對於十多天未進肉食的花嫻來說,看得著聞得著卻吃不著,實在是個殘酷的挑戰。
但是因為怕過多損失從殘念山穀帶出來的靈米和靈植自身的靈氣而失去食療的功效,花嫻硬是忍住了饞,沒有往粥裡放廚房梁上掛著的肉。
花嫻喊著開飯了,木少軸卻還是沒有從竹椅上起來,隻是躺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花嫻,神情無助又無辜,還帶著……幾分撒嬌?
花嫻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自己這副身軀,雖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呃,未來應該能長成這樣……可是,自己隻是個六歲的孩子啊!
木少軸雖然是半躺在竹椅上,看身形,他應該也是那種身量很高的翩翩公子。
他,一個已經弱冠的青年公子,怎麼可能會跟自己這個六歲的小屁孩撒嬌?
花嫻甩甩頭,自己給出結論,剛剛定是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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