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聽陳長帆這麼能吹,忍不住譏笑一聲:“你一個漁夫要是能自創菜式,我都能當掌櫃的。”
對於夥計的譏諷,陳長帆根本不予理會,而是從桶裡撈起一條鮮活魚兒,右手已然握住了七寸尖刀。
刷刷刷!
銀芒乍現,福掌櫃和那夥計隻看到幾道殘影閃過,那魚便已經被刮去了鱗片,簌簌落了一地。
此外,那魚兒已然被開膛破肚,陳長帆手腕輕輕抖了一下,內臟便直接掉落。
然後在兩人無比驚駭的目光中,陳長帆將那魚兒再度放入水中,那魚兒仍然兀自遊動。
“閣下好刀法!”
福掌櫃一眼便看出陳長帆的刀法不凡。
刮魚鱗,去內臟,一氣嗬成,甚至魚兒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了。
那夥計也傻眼了,他甚至都沒看清陳長帆的動作,一條魚兒就已經被對方收拾好了,速度比福掌櫃的飛踢還快。
“借後廚一用。”
陳長帆一臉平靜地擦拭著刀身,半步圓滿境界的殺豬刀法用來殺魚,簡直不要太輕鬆。
福掌櫃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明白過來,對方這是要做菜了。
他笑著衝陳長帆拱了拱手,“拜托閣下了。”
旋即轉身一個飛踢踢在夥計屁股上,罵道:
“還愣著乾嘛?趕緊把後廚收拾一下啊,你特麼還真把自己當掌櫃的了?”
夥計委屈地揉著屁股,哭喪著臉跑去後廚了,誰能想到這個平平無奇的漁夫,殺魚能這麼快?
說不定他隻是刀工好,做菜肯定不行。
夥計越想越是覺得對,要是誰都能創造菜式,那他們酒樓還高薪聘請那些大廚乾什麼?
來到後廚,陳長帆掃視了一圈台麵上的備菜,眉頭微微一皺。
“咱們店裡沒有酸菜嗎?”
“酸菜?”福掌櫃微微一愣。
他們食味齋可是高檔酒樓,誰會吃酸菜那玩意?
這酸菜都是窮人家醃著吃的,一股子酸臭味,或許那些蒼蠅館子會有,可一般沒有哪家酒樓會用。
“那麻煩您遣人去找一點酸菜吧,我這道菜最關鍵的就是這酸菜了。”
福掌櫃給夥計遞了個顏色,夥計有些不情願地出去了,酸菜並不難找,坊市就有賣的,或者尋一戶人家買點,快入冬了,一般人家也都會醃點酸菜。
趁著夥計買酸菜之際,陳長帆快速將魚片好,在陳長帆的刀法控製下,魚片厚度恰到好處,而且不含一根魚刺,片片晶瑩剔透,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鹽巴、料酒、胡椒粉一應俱全,陳長帆又打了個雞蛋清,裹上些生粉,抓勻醃製。
然後開火燒水,將魚頭魚骨放入其中,輔以蔥薑去腥,這便是魚湯。
此時夥計已經買來酸菜,陳長帆打開另一個灶台,熱油下鍋,一手放入花椒粒和乾辣椒,另一隻手已經將酸菜切好。
放入酸菜炒出香味,這道菜就已經基本快完成了。
將魚片下入魚湯中滾開,輔以調味後倒入酸菜。
一道美味的酸菜魚便出鍋了。
“掌櫃的,嘗嘗味道。”
陳長帆笑著說道。
一旁,聞著香味早就蠢蠢欲動的掌櫃抄起筷子撈起了一個魚片,顧不得燙就放進嘴裡。
鮮!香!
魚肉入口即化,交織著酸香,微微帶著些許辣意。
讓人吃了一口就像吃下一口。
魚肉不含一根魚刺,而且沒有一絲的魚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