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駐上海領館。
黑色龐蒂拉克防彈車開了進去。
車子很快停下。
趙婉如和顧清風攙扶著村井倉鬆下來。
直到走廊門口,日本衛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二位,請留步。”其中一名衛兵手中的三八步槍又晃了晃。
這時已經喝得迷迷瞪瞪的村井倉鬆寬大的和服衣袖一甩:“八嘎!他們都是我的貴客!不許怠慢!”
日本衛兵對望了一下:“嗨!”
總領事都發話了,他們不得不撤下端著的步槍
儘管步履踉蹌,村井倉鬆始終將公文包抓得緊緊的。
那裡麵可有剛剛得到的端硯,他寶貝得不得了。
“村井叔叔,我們送您到休息室”趙婉如說著日本話,倒讓一旁的日本士兵放鬆了警惕,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
村井倉鬆拍了拍公文包:“不!我我得得去去辦公室練字!”
趙婉如似乎很無奈,而顧清風始終低瞼著眼睛,其實是在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看來川島芳子已經走了。
今日在席間,刻意灌醉村井倉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顧清風清楚,絕不能讓川島芳子拿到從日本本部寄過來的檔案。
這檔案攸關趙婉如的生死,更牽扯到接下來的任務是否能順利完成的關鍵一環。
沒錯,這份檔案就是關於三井幸子的個人原始檔案。
儘管趙婉如和三井幸子長相一樣,但畢竟是兩個不同的人。
稍有些什麼細節上的不同,計劃就會功虧一簣!
村井倉鬆連換了幾把鑰匙,才總算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進了屋,他通紅的臉上儘顯興奮:“幸子,顧桑,你你兩人等會走。我我寫幾個字贈與你們。”
顧清風唇角微勾:“村井總領事,恭敬不如從命。您來研墨,我們幫您鎮紙。”
“好好好!”這下正中村井倉鬆下懷。
他小心翼翼從公文包裡拿出那方端硯,又打開保險櫃找出珍藏的徽墨。
一通功夫下來,宣紙已經用鎮尺展得十分平整。
就隻等村井倉鬆揮毫潑墨了。
顧清風身形高大,正好遮擋住了矮他兩個頭的村井倉鬆的視線。
“寫什麼好呢?”村井倉鬆注意力似乎全集中在那方端硯上:“就寫百年好合。”
顧清風又替他展了展宣紙,一臉欣喜,目光注視著他。
村井倉鬆立了立毛筆,先是閉目,似乎在找感覺。
趁著村井倉鬆凝神,站在身後的趙婉如在顧清風的掩護下,迅速從沒有關門的保險櫃裡找出那份原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