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的紀德才嚇得一哆嗦:驢也要被脅迫認字,驢生不幸呀!
聽完是給石頭找的,它幸災樂禍地衝石頭噴了一口熱氣,氣的石頭給了它兩拳。
紀德才:明天的,得在海峽身上找補回來!
咱這家庭條件允許咱請先生嗎?林氏當下臉色就變了。
不過黑燈瞎火的紀曉北看不到她的臉色。
就算是看到了,她會在意嗎,完全不會呀。
林氏心裡再不願意,嘴上也沒說,當著人家先生的麵不能說,先生是要麵子的。
“太好了姐,以後我和先生一起監督哥哥讀書!”曉花叉腰說。
“你和你哥一起學!”紀曉北摸了一下她的頭說。
“我,我早晚跑步練功,書就不讀了!”曉花努力做垂死掙紮,一旦大姐定下的事,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事沒得商量!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趕!”紀曉北語氣堅定。
曉菊趕緊貓著腰,跑進了屋說:“飯菜在鍋裡溫著呢,我去拿飯!”
幸虧大姐說的是兩隻羊,沒算她這隻羊。
馬六甲:我是牧羊人?
見石頭走了進來,紀曉北說:“對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縣城請來的先生,海峽!”
“馬海峽!”馬六甲趕緊把話接過來,他可不想改姓,“不,我叫馬六甲……”
曉花仰著頭打量這位先生,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就是個人。
“還是叫海霞吧,和我們村的一個小媳婦一樣的名字,六甲七甲的太土了!”曉花開口說。
“對,海峽挺好,紀海峽這個名字不錯。”石頭在一邊拍著手跟著說。
“不,我不姓紀,我姓馬……”馬六甲急的兩頰通紅,慌忙解釋。
所有人都進了屋,吃飯去了,沒人理他。
馬六甲:進了紀家的門,都麵臨被改姓的命運,命運多舛!
林氏覺得不太禮貌,扭頭叫道:“海峽呀,快進來,吃飯了!”
好香呀!肉味兒,比中午吃的德才兄弟的肉,聞著都香!
海峽顧不了那麼多了,緊跟著進了屋子。
因為來了客人,曉菊特意點了兩盞油燈,屋子裡燈火通明。
桌子上擺著昨晚吃剩的肘子肉,饃筐裡是金燦燦的玉米餅子,稠稠的白粥。
海峽一下子就愣了原地,東家家裡的夥食這麼好嗎?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家呀,低調又張揚!
他在當鋪當差,每頓一碗野菜湯,一個硌牙的黑饃,想多吃就要自己花錢買。
他從來沒和東家一起吃過飯。
他站在灶屋裡,有些尷尬!
“海峽呀,坐呀,咱們家都在一起吃,快坐下吃!”林氏招呼著馬六甲。
海峽兄挨著石頭坐了下來,接過了林氏遞過來的筷子。
“吃肉,吃肉!”紀曉北夾了一大塊肉放到了自己的碗裡。
曉花,曉菊和石頭吃的頭也不抬,林氏也沒好到哪裡去。
海峽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端起飯碗呼嚕喝了一口粥。
嗯,糊嗓子,多少天沒喝過這麼稠的粥了。
他又夾了一小塊肉,放到嘴裡,軟糯流油,香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