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板沐浴更衣後,阿布拉沙也細致地整理好了行李,陳浩則一絲不苟地將奔馳車上的血跡徹底清除。四人同乘一車,首先返回酒店,取回了護照與行李,隨後驅車一路向北。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他們穿越了馬其諾防線的邊檢站,踏入了德意誌聯邦共和國的領土。陳浩清晰地察覺到車內三人如釋重負的喘息聲,顯然,他們認為自己終於遠離了危險。
李古北急切地提議道:“我們能不能訂今天最快的機票回國?這國外實在太不安全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有餘悸,同時也暗含著對法國官府可能追究的逃避之心。在他看來,隻要回到國內,那些遙遠的追查便不足為懼。
周鶴軒聞言,似乎察覺到了李古北的微妙心態,他轉向陳浩,語重心長地說:“在離開之前,我們必須先把你的事情安排妥當,那件古董的款項,我也可以提前轉給你。”言下之意,古董或許可以放手,但那兩百萬則是對陳浩的感激與補償。
陳浩淡然一笑,回應道:“很急嗎?我已經安排好了彆墅,上次提到的照片也一並帶來了。不如我們先到地方休息一下,再詳談不遲。”
周鶴軒望向李古北,見他微微點頭,便同意道:“休息倒也不必,我們現在都精神飽滿,不如就在車上談談吧。”昨晚的驚險讓他們徹夜難眠,此刻非但不感疲憊,反而精神異常亢奮。
李古北歸國心切,情緒溢於言表。陳浩從後視鏡中捕捉到這一幕,隨即在路邊停下車,從後備箱中取出一個提包。包內藏著一件紅花梨梅蘭竹菊四方筆筒、兩張精心裝裱的黑白照片,以及一份珍貴的手稿。
筆筒此前已經過目,估價一百五十萬,而李古北則慷慨表示願以二百萬成交。更甚者,他曾許諾,若能證實這是劉首長所用之物,願以五百萬天價購得。陳浩迅速布置了一個場景,拍攝了一張照片:劉首長剛剛完成書寫,筆筒靜置於桌上,旁邊還擺放著一支鋼筆與兩根鉛筆,生活氣息濃厚。
周鶴軒接過黑白照片,仔細端詳後點了點頭。儘管照片的新舊程度略有瑕疵,但整體無礙。他輕輕撫摸著照片,對李古北說:“李博士,這張黑白照片足以證明梅蘭竹菊四方筆筒曾得劉首長青睞,五百萬,物超所值。”
李古北在周鶴軒的鑒定下,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當機立斷:“東西我要了,請告訴我你的銀行賬號,我即刻安排轉賬。”
陳浩聞言,微微一笑,似乎對幾人的急切感到些許意外:“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劉首長寫的是什麼內容嗎?”
周鶴軒眉梢一挑,目光轉向了另一張照片與手稿:“看來,答案就藏在那兩份之中。”
“正是如此,請二位鑒賞。”陳浩將兩者遞了過去。周鶴軒小心翼翼地接過,細細品讀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失聲讚歎:“天啊,這竟是劉首長的真跡!無價之寶,真正的無價之寶!”
李古北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即便這是真跡,又有何妨?大不了再多花幾百萬買下便是。然而,周鶴軒卻搖頭苦笑,他深知其中的奧妙,遠比李古北這個半吊子文化人所能理解的要深刻得多。
他解釋道:“劉首長不僅是一位卓越的軍事家,更是一位儒雅的書法大家。他的書法,舒展而豪邁,蘊含著戰場上的雄渾氣勢與深邃智慧。每一筆一劃,都如同鐵馬冰河般壯闊,是他軍事思想與藝術才華的完美融合。這樣的書法真跡,又怎能以金錢來衡量其價值呢?”
李古北聞言,恍然大悟。他總結道:“原來如此,劉首長的書法果然了得,其真跡的價值自然不可估量。”他雖不懂其中深意,但“無價之寶”四字已足以讓他明白這其中的分量。
接著,他又不免俗氣地問道:“那到底值多少錢?你總得給我個具體數目吧。”
手稿上,赫然是劉首長親筆書寫的《沁園春·雪》。“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每一句都透露出偉人的豪情壯誌與非凡氣魄。書法與詩詞的完美結合,讓這幅作品更加熠熠生輝。
周鶴軒對著李古北搖了搖頭:“這真跡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它們通常隻會被國家博物館珍藏,市麵上根本無跡可尋。我相信,陳浩先生也不會輕易出手這份手稿的。”
陳浩微笑著點頭附和:“確實如此,這份手稿是友誼的見證,更是價值的體現。世間能擁有它的人,必會將其視為珍寶,珍藏起來,不會輕易示人。”
最終,李古北接過手稿真跡,心中充滿了敬畏與珍惜。他深知,這不僅僅是一件藝術品,更是一段曆史的見證,一種精神的傳承。他的眼神幾乎無法從眼前的物件上移開,那份渴望是如此的真切。並非因他對書法有深厚造詣,而是那份對稀世珍寶難以抗拒的占有欲在作祟。在這世間,越是價值連城、難以尋覓之物,便越能在朋友圈與合作夥伴間彰顯其實力與身份,為他贏得無儘的麵子與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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