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言:“封‘一戶侯’”。
官員都懵了,萬戶侯是有的,但是千戶、百戶都是官職,算不得侯爵,這個“一戶侯”
就免一戶賦稅唄。
但君無戲言,皇帝開口說是“侯”,官方禮製上就得按照侯爵的來。大小官員忙裡忙外,給他發了金牌,確認了封地(雖然就一個破房子),書寫記錄特赦鐘家不必遵循侯爵的禮儀。當然,朝廷也不給錢。
要不然,朝廷規定侯爵出門必須坐雙馬拉的馬車,就鐘家的家底,老鐘這輩子就得“家底坐穿”咯。
此後一段日子,鐘鳴的父親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了,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的孩子想一個高大上的名字。
他叫鐘二狗沒事,但不能苦了孩子。
絞儘腦汁之後,終於從腦子的犄角旮旯找到了一個高大上的說法。
“鐘鳴鼎食之家。”
於是兒子就叫鐘鳴了。
接下來,他決定找個體麵一點的工作,可自己又沒什麼本事,思來想去,突發靈感。
在清溪鎮上,一條小河南北穿過小鎮,富裕的大戶都住在東側,貧困些的都在西側,所以,磨鏡匠這些“下等人”是不能去東側的,隻能等著富裕人家的奴婢來叫人。
現在不一樣了,老子是貴族了!
於是乎,他備上了鹿角粉、白礬、錫、水銀混合成磨鏡劑,包攬了富裕區域的磨鏡工作。
可惜啊,他不知道水銀是有劇毒的,長久乾下去必然折壽。
四年前,鐘鳴父母雙雙去世,留下了鐘鳴一人。
而鐘鳴第一次磨鏡,去的便是高家,來往多次,如今算是老熟人了。
蘭花奚落完鐘鳴,雙臂抱胸,靠在楠木柱子上,居高臨下看著他。
鐘鳴慢條斯理的塗抹磨鏡劑,動作一板一眼,猶如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
突然,前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但聽長工老劉一聲大喝,響徹大堂:
“老爺!快出門,二爺回來了,他
他屠了一條龍!
他要請全村吃龍肉!”
隨後,呼喊此起彼伏,如同平靜的海麵卷起驚濤駭浪,裹挾著驚訝、迷惑、激動和狂喜迅速席卷全鎮。
整個清溪鎮很快變成了沸騰的鍋子,人聲鼎沸,連最為清淨的豪宅深閨也不能幸免。
“蘭花姑娘,好像出大事了。”鐘鳴聽清了喊聲,湊熱鬨的心一下就熊熊燃燒起來。
顧不得“保護錦衣”,雙臂驟然用力,使勁打磨了數下之後,銅鏡已然褪去灰蒙,光亮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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