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人了?
這個時候,秋收剛過,嚴寬想了想,大概知道知縣慌什麼了。
今年賀州鬨了旱災,莊稼沒收多少,養活本地百姓都是問題,更何況向朝廷繳納了。
稅收今年也拖欠了足兩個月,朝廷怕是要抓典型,治罪吧。
剛踏進府衙,知縣程永就迎了過來,跟看見親爹一樣,鼻涕一把淚一把。
握著嚴寬的手:
“嚴衙役啊,從你來府衙我就知道你是個能人,有才華,多少次彆人想從我這裡要走你,我都舍不得啊”
屁嘞!分明是想讓自己在這裡,給他坐鎮,他好在後麵斂財,貪汙,到時候出了事,還不是要拿自己當替罪羊。
嚴寬眼皮都懶得掀:“程大人,有事說事吧,這像什麼樣子?”
程永一愣,見後麵師爺給他使了個眼色,趕緊眼淚一擦,有些討好道:
“是這樣,昨天我跟知府吃了一席麵,知府喝醉了,點給我聽,說近期朝廷派人來賀州了,還專門說是大人物,弄的老夫內心惶惶,這不找你商量來了嗎?”
大人物,嚴寬立刻就想到了客棧的那位,近期出現在這裡的臉生的,富貴不凡的也就他們一行人了。
瞥了眼程永,換上恭維的語氣:
“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賀州這地界,天皇老子來了還嫌沒他鞋麵大呢,這突然來人,肯定是要給大人高升啊,在下在這裡先恭喜了”
程永嘴都哆嗦了,渾濁的眼又氣又急:
“嚴大人,嚴老弟,你就彆臊白我了,我知道你對我不給你往上推薦有氣,可是我也是器重你,想留住你嘛”
“這樣吧,咱們先把這次的事弄過去,以後你就是我親弟,仕途上我一定幫你,如何”
就是嘛,讓騾子拉磨,不得給個胡蘿卜啊,空手套白狼,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
嚴寬這才正色道:“那不知大人有何應對之策?”
程永道:“大官要下來視察,當然要先宴請了,而且酒桌上才好談話,最好還有姑娘作陪,這樣大人總不好當麵發作,沒準兒一高興,就越過賀州了,我們過了今年一切都好說”
“這樣,八寶齋的酒菜,我們送到倚闌園去吃怎麼樣,就兩日後,在花樓咱們讓花媽媽把姑娘們都找來,給這個欽差大人好好接個風”
“你呢,就代替我先去應宴,如果風向好,我立馬趕到,咱們共同度過這次難關”
嚴寬沒再辯解,官位低就得有個官位低的樣,陪酒陪笑當馬前卒是樣樣得來,不然怎麼說官場難混呢!
以他對謝覺遠的觀察,看不出他是像喜歡花樓的人,不過,這都是知縣的安排,關他什麼事呢?
嚴寬陰惻的想著,最好讓程永這老小子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有趣了。
當即正色道:“一切都聽大人吩咐”
程永滿意的點點頭:
“嚴老弟,我跟你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跟你說個掏心窩子的話,要想混官場混的好,就得學會送禮,老哥教教你,送禮送好了,不用你怎麼努力,沒準兒就可以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呢”
說完會意的看了他一眼。
一副傳道解惑的樣子。
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