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批閱奏折的手頓住,眼裡閃過一絲陰沉。
他裝作疑惑地問:“三皇子是朕的子嗣,為朕做事是應該的,怎麼在你嘴裡說出來就如此難聽?”
沈霜月不禁譏笑一聲,放下手中墨條,慢條斯理的把手洗乾淨,隨即雙腿交疊地坐在椅子上,直視皇上的雙眸,緩緩開口:
“皇上,我誰也不信,隻信我自己,所以你也不必用言語迷惑我,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多。”
她端起麵前的茶盞,悠哉悠哉地飲了一口,問:“皇上,你覺得我敢惹你的底氣是什麼?”
皇上心下微沉,莫非沈霜月也知未來發生的事情?
他放下手中的禦筆,笑不達眼底:“若不是宰相和朕的兒子保你,以你所犯之事,朕早就誅你九族了。
沈霜月,你覺得自己很有本事是嗎?沒有五皇子精心挑選的侍衛,你剿滅不了山匪;沒有宰相相助,你連與朕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武藝尋常,身份低微,樣貌也稱不上驚豔。”
皇上笑得輕蔑:“你的底氣不就是會招惹人嗎?沒有他們,你連銀子都得靠偷。”
沈霜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皇上不愧是皇上,否定一個人的成就、用身份壓人、一邊暗示我靠美色才有如今成就,一邊貶低我的容貌,最後告訴我,沒有彆人我什麼也不是。”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皇上,你這話說得就像是,與我隨行的一百人沒有剿滅山匪之功似的,本來就是集體的力量,榮耀按貢獻分配,你在跟我玩偷換概念?更何況……”
沈霜月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做這件事隻想對得起自己,跟你有關係嗎?你有什麼資格貶低我?
你身份高貴,你怎麼不把這件事解決?反而默認讓當地知府往山匪窩裡送糧送女子,
你還不會武呢!有什麼資格說我武藝平常?
你是皇上又怎樣?不就隻會以貌取人嗎?怎麼?難道世間女子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偏得按照你的審美才叫漂亮嗎?
我告訴你,隻要心裡美的人都好看,你可以有欣賞的人,但是彆人的容貌你隨意評價貶低,就代表你素質低下。”
沈霜月搖了搖頭,“所以皇上,你除了投個好胎外,有哪一點比得上我?
你甚至不能像我活得如此肆意妄為,你得看世家臉色,你得借助各方勢力。”
“放肆!”皇上氣得把茶盞摔到地上。
“皇上可知無能狂怒的意思?”沈霜月輕笑一聲,“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底氣是什麼,是我不怕死啊!隻要我死的快,你那麼多折磨人的手段有什麼用?
我大不了換個身份從頭再來唄!”
皇上從沒遭人如此挑釁,可卻找不出沈霜月話語中的破綻。
他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著她。
想到曾經沈霜月保護那幾個男人的行為,唇角勾起嗜血的笑容:“你有弱點,朕可以派人折磨蘇寒婉,你就算從頭再來,看到她因你受折磨也不好受吧?”
沈霜月眉梢一挑,在心裡告狀:【係統,皇上要折磨女主,破壞劇情,這你不出手嗎?】
【宿主,你果然小說沒白看。】係統寵溺地笑了笑:【我數五個數,給你裝的時間。】
沈霜月勾了勾唇,她隻是覺得叫係統更省事,其實她一直有一個金手指沒有用,就是對劇情的了解。
說幾個即將發生的事情足矣鎮住皇上,隻是她覺得與下線無關,不願意費經曆罷了。
聽著係統在腦海裡數數,她唇角半勾,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威嚴,“皇上,我好言相勸,你不領情,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一下我真正實力!”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道閃電憑空出現,劈在了皇上剛放下的毛筆上。
沈霜月心驚地看著這一幕,故作鎮定地問:“皇上好玩嗎?”
皇上雙手控製不住顫抖,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還握著筆,會是何等模樣?
心裡的驕傲也與毛筆一樣,化為塵埃。
沉默許久,他頗為疲憊地問:“有什麼需要朕幫忙的嗎?”
沈霜月知道這是皇上在跟她示弱,輕掀眼皮,聲音帶著不容拒絕,“那就麻煩皇上提醒百姓,隨意評價容貌的無禮之處,順便再發點紅紙,紅紙上就寫:隨意評價女子的男子,都又短又小,不服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證明!”
皇上:“……”他獨自消化了一會兒,才道:“沈公公真什麼都能說出口。”
沈星曦笑了,“皇上,你說我口無遮攔我是不介意的,畢竟這是事實,我認。
其實我更想告訴世人,再聽到彆人議論時,就用他們痛處反議論回去,但想必還是在意名聲的,就隻寫個紅紙吧!在心裡想想也行。
皇上你可知,那些紈絝子弟隨口的議論,很可能導致彆人許久甚至一輩子的自卑?根深蒂固的女為悅己者容思想啊!什麼時候能消失呢?”
皇上接不住沈霜月的話,隻能吩咐徐公公給宰相傳口諭,安排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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