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見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快步上前,伸出顫抖的手去攙扶自家小姐,聲音中充滿了焦灼與擔憂:“哎呀呀,我的好小姐啊,您這是怎麼了?快快躺下歇息才是啊!郎中再三囑咐過,您現在萬萬不可起身走動啊!”
與此同時,一旁的堂倌更是心急如焚,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這位名叫莫小婉的女子可不簡單呐,她可是這天秀坊的貴客中的貴客啊!雖說僅僅在這裡掛名了短短一月有餘,但給天秀坊帶來的客流量卻是平日裡一整年的總和呢!正因如此,他們這些人才能賺得個盆滿缽滿、腰包鼓鼓。而且此女年紀輕輕便已聲名遠揚,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就連那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青樓——萬花樓,也曾多次向她拋出橄欖枝,極力邀請她前去駐場表演。要知道,那萬花樓可是隸屬於萬花門旗下的產業,其背後勢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即便麵對這樣誘人的條件,莫小婉依舊不為所動,統統予以回絕。即便是選擇留在他們這天秀坊,也不過是暫時掛個名而已,說不定哪天就會拍拍屁股走人。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因為某些事情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姑奶奶,導致她不再願意在此處繼續掛名,那天秀坊的生意恐怕至少得衰敗一半不止啊!到那時,上頭怪罪下來,自己這個小小的堂倌又如何能夠擔當得起這般罪責呢?想到此處,堂倌不禁雙腿發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然而,這四個人似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她。隻見鄧元開口說道:“我們四人今日特意設宴款待這位貴客,完全是因為聽聞莫小姐的琴藝舉世無雙,所以才特地趕來欣賞。可如今小姐您無緣無故地身體抱恙,這豈不是要讓我們的貴客大失所望嗎?”
另外三個人雖然沒有出聲附和,但從他們的表情和眼神可以看出,顯然也是持有相同的看法。
平日裡,這三個人算得上是莫小婉的常客了,而莫小婉通常也都會給他們一些薄麵。但今日這四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令她感到心灰意冷,於是她的言辭也愈發地冷淡起來:“難不成按照諸位的想法,小婉生病了就成了罪不可恕之人?難道諸位能夠確保自己永遠不會生病嗎?自從小婉結識了各位,一直認為幾位皆是年輕有為的俊傑之士,將來必定會有一番作為,因此才願意與各位交往。未曾想到,你們居然這樣對待我!難道你們真把我當成那種煙花柳巷中的女子,可以任憑你們隨意輕視、侮辱嗎?”這番嚴厲的斥責,直說得那四個男人滿臉通紅,羞愧難當。
眼看著局麵即將變得緊張起來,氣氛仿佛凝固一般,姚煜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來試圖緩和這場即將爆發的衝突。他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呃……鄧兄、王兄啊,你們看,莫小姐現在身體抱恙,咱們也彆太難為人家了吧。”
與此同時,一旁的堂倌也在努力勸解著:“諸位客官,實在對不住呀!今天莫姑娘的確身體不舒服,沒辦法為大家演奏了,真是非常抱歉呐……但是呢,請放心,咱們坊裡還有好多其他優秀的樂師呢,我保證一定會給您們安排最出色的樂師過來表演,這樣可以嗎?”
其實按照這四個人平日裡的性格和為人處世之道,本來是不會如此失態的。然而,他們之所以會表現得這般急切與無措,完全是因為事先聽聞過林炬那些赫赫有名的“輝煌成就”,並且深知林炬麾下能人輩出、高手如雲。因此,他們特意請姚煜邀請了林炬前來相聚,期望能夠借此機會與之結識並建立良好關係。誰曾想竟然遭遇這麼一檔子倒黴事,情緒難免一下子失去控製。
倘若放在平常時候,像這種小麻煩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畢竟,如果隻是單純地想要欣賞音樂,那麼隻要讓莫小婉休息調養好身子之後另尋合適時機便可;或者乾脆直接更換一名樂師上台演奏也行。隻可惜,由於長期以來一直聆聽著莫小婉那猶如天籟般美妙動聽的琴聲,這四個人的耳朵早已被嬌慣得十分挑剔。如今再去品味其他人所彈奏出來的曲子,總感覺差強人意,難以滿足自己對於音律的高標準要求。
毛錦陪笑著對林炬說:“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愚兄本來……請你們來開心的,現在……這事鬨的。”
林炬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兄台當真客氣了,既然琴師身體不適,我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如果幾位兄長覺得不儘興,那麼……小弟對音律也略知一二,不如就由小弟替寢室姐姐演奏一曲如何?”
聽到林炬的話,不管是姚煜、鄧元等人,還是堂倌都有些不知所措,林炬是客,哪有請客人表演的?
可是林炬提出來了,鄧元等人也不好反駁,隻好點頭同意了,同時幾人決定,不管林炬演奏成什麼樣,他們都要使勁兒捧場。
林炬就問堂倌:“可否借在下一件樂器?”
堂倌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小婉對丫鬟說:“去把我的白玉古箏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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