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樂曲之風格與往昔大相徑庭,宛如一幅清新雅致的畫卷緩緩展開,然而於那靜謐淡泊之中,似又潛藏著絲絲縷縷難以言喻的哀愁。其曲長較方才縮短不少,然其魅力不減反增,眾人皆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待一曲奏罷,掌聲雷動,喝彩之聲不絕於耳。此時,莫小婉按捺不住內心好奇,開口問道:“適才小公子登台獻藝前,竟將一根琴弦拆下,敢問此舉可有何深意?”
林炬並未有所隱瞞,直言道:“此弦乃後世之人擅自添加之物,實乃多此一舉之舉也。須知古箏本具七弦,各弦所對應的音階由高至低依次為宮、商、角、徵、羽、變宮及少宮。此多餘之弦非但無益,反倒有損古箏原有之精妙設計,勢必對其音效產生不良影響。”
莫小婉聞聽此言,恍然大悟,頻頻點頭,並躬身施禮致謝:“承蒙賜教,小婉感激不儘。自我得此琴以來,無論怎樣操弄,琴音總是難如人意,今日方知個中原委所在。”想她雖精於音律之道,然對於樂器製作等方麵卻是所知甚少,自然無從知道問題所在,而林炬前世作為群演,也做過道具師,對於調試樂器並不陌生,畢竟群演都是多才多藝的,這一輩子從小就鑽研六藝,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來。
隨後莫小婉又問了這是什麼曲子,林炬繼續講述了《聲聲慢》的由來,丫鬟說:“小姐,郎中說你要多休息,不能太過勞累。”
莫小婉瞪了丫鬟一眼,對眾人說:“身體不適,不便就陪客人,在此告罪。”剛剛她對眾人頗有怨念,不過林炬展現出這份才華,讓她怨氣減少了許多。
姚煜見狀,連忙拱手作揖,以回敬對方的禮節。與此同時,其餘四人也紛紛麵露愧色,趕忙為方才自己的冒失行為致歉。就在此時,剛剛回到座位上的林炬忽然開口說道:“在下鬥膽請教一下,不知那位郎中給姐姐診斷出來究竟所患何疾?又是采用何種妙方來加以治療的呢?”
莫小婉身旁的丫鬟聽聞此言,趕忙回應道:“根據郎中所言,小姐乃是感染了風寒所致,為此特意開具了好幾副藥劑,並囑咐需靜心調養一段時日方可痊愈。”林炬聽後,雙眉緊緊皺起,緊接著追問道:“那麼服用完這些藥物之後,療效又當如何呢?”丫鬟如實回答說:“說來也是頗為蹊蹺,小姐服下那些藥後,病情非但未見絲毫起色,反倒愈發地嚴重起來。正因如此,今日她才不得不向各位請假歇息。”
姚煜看到林炬突然間對這件事情表現出濃厚興趣,並且接連發問,心中不禁暗自揣測他此舉是否彆有深意,於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開口詢問道:“兄台難道對於歧黃之術也頗有研究不成?莫非是覺得那郎中誤診了病症,亦或是所用之藥並不對症嗎?”麵對姚煜的疑問,林炬臉上毫無表情,冷冷地回應道:“倘若連個郎中都能夠輕易診斷出病因所在,那豈不真成了所謂的‘巫醫’了麼?”其言語之中,似是暗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眾人豈能聽不出林炬的言外之意?莫小婉追問道:“請問小公子,小婉所犯何疾?因何如此?”林炬提起酒壺道:“姐姐這並非疾病,而是被人下了蠱!”說完把酒倒在剛剛拆下的琴弦上,那根琴弦立刻痛苦地扭動起來,同時發出“嘶嘶”的聲音。
房中人都看傻了,誰能想到一根琴弦竟然是活的?莫小婉忙問:“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動?”
林炬用一根魚刺把“琴弦”釘在原地,解釋道:“此物名喚金絲蟲蠱,是域外巫蠱之術常用的下蠱之物,姐姐因為觸碰次數少,所以現在才發作,若是經常接觸,早就不行了,這玩意兒不會要命,但會讓姐姐成為提線木偶,受人擺布。”
幾人看得心驚肉跳,尤其是莫小婉,她半個月前得到此琴,若不是用得不趁手,隻彈了一次就收藏了,自己還不成了某些人的傀儡?
莫小婉心有餘悸,趕緊問林炬:“小公子既看出小婉症結所在,可否告知如何解蠱?”
林炬點點頭,說:“生吃大蒜,而且要吃整整一頭,到時候就能把那些蠱蟲吐出來了。”說完掌發烈焰,把那隻金絲蟲蠱徹底燒化。
“啊?那怎麼吃啊?”丫鬟感覺不可思議,生吃大蒜對她們這些淑女來說,實在不敢想象,就是姚煜、鄧元這些高雅之士,也沒有過生吃大蒜的經曆。
莫小婉輕聲對著身旁的丫鬟說道:“快去後廚給本小姐取幾頭大蒜過來切記,千萬不可讓他人察覺!”丫鬟聽聞此言後,趕忙點頭回應道:“遵命,小姐。”緊接著,隻見她動作輕盈地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然後縱身一躍,如同一隻靈活的飛燕般跳出窗外。目睹此景的林炬不禁心中暗自驚歎:沒想到啊,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小丫鬟,居然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回想起方才莫小婉踏入房門的那一刻,林炬便隱隱察覺到有些異樣。因此,他始終全神貫注地思索著其中緣由。要知道,這莫小婉生得一副傾國傾城之貌,其姿容堪稱絕世佳品,比起那梅蘭竹菊與柳君瑤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可以與古代的虞姬相媲美,就算與西施、貂蟬相較量,也絲毫不落下風。如此美豔動人的女子,自然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焦點。然而,唯獨林炬仿佛與生俱來便對美貌佳人有著強大的免疫力一般,並未將過多的關注投注於她的身上,反倒是一心想要探尋出那股莫名的詭異究竟源自何方。經過一番苦苦尋覓之後,最終,他還是將視線鎖定在了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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