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寄靈去調船的時候溫知渺坐在那裡喝茶等待。
她慢悠悠的對楚秋道:“派人告訴郡主姐姐一聲,我今日不回去了,在外麵玩,明日再去給姑姑唱皮影戲,對了讓姐姐幫她護理一下皮影。”
楚秋沒有問為什麼,隻是恭恭敬敬的應著:“諾。”
段寄靈回來的時候見楚秋離開,好奇的詢問她:“渺渺,你護衛乾嘛去了?”
“今晚不是不回去嗎?既然不回去,我得通知郡主姐姐一聲,免得她不知道我去哪了。”溫知渺倒是沒有瞞著她。
段寄靈點了點頭,也理解。
楚秋不一會就回來了,依舊不遠不近的守著溫知渺,正好十步的距離。
段寄靈笑著道:“渺渺的護衛好儘職儘責哦。”
溫知渺眼眸微彎:“我以前總喜歡亂跑,上樹掏鳥蛋,騎馬打獵,動不動把自己弄的一身傷,有次我娘給我禁足,我偷爬圍牆,摔下來,斷了一個月腿,那之後楚秋和楚安就被迫跟著我了。”
“我娘說,防止我作妖。”溫知渺懶洋洋的眯起眼,湖邊的微風吹來,仿佛吹散許多煩心事,隻留下了沁人的愜意。
要是能一直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就這麼懶洋洋的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可奈何這個世界處處都是破破爛爛的,你不主動去修補一下,裂縫遲早出現在你腳下。
溫知渺不想無知無覺的掉進裂縫之中,自此以後隻能做井底之蛙。
她懶洋洋的在湖邊的搖椅上坐下:“我娘太謹慎了,我又不是小孩了。”
聽著溫知渺幽幽的歎息,段寄靈也笑了起來:“你娘親很愛你。”
“昂?這不是應該的嗎?我是她親女兒誒。”雖然其實並不是。
她親娘在哪她也不知道,但溫知渺相信蘇卿珞不會虧待她的。
若是日後她坐穩龍椅了,倒是可以去看看她過的怎麼樣。
如今去找怕是不太合適,萬一被有心之人知道,容易落人口舌。
再者其實找到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如果她生母如今過的不錯,她的出現不過是打亂人家平靜的生活。
如果過的不好,也頂多接濟一下,又不可能接來身邊。
怎麼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段寄靈撐著下巴坐在那裡:“母親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嗎?”
“一般來說很少有女兒不愛自己的孩子,除非這孩子不是她自願生下來的,或者這孩子昭示著她受過很多苦難,你會喜歡一個造就你苦難的人嗎?即便他隻是個孩子。”溫知渺隨口問道。
段寄靈思考了很久,迷茫的問道:“為什麼孩子成為母親的苦難?”
溫知渺坐起來,吃了塊水果,南方就是好,水果多,雲京那種地方,水果是真的少,主要現在的運輸還不夠便捷。
“唔,我也不懂,但我娘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她說她經商的時候救過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剛剛生產完,從家裡逃出來的。”
“為什麼?”段寄靈疑惑的問道。
“因為她不愛孩子的父親,她是被家裡人綁著上花轎的,強迫著洞房的,孩子的父親是當地的屠夫,有點小錢,但凶神惡煞的少有姑娘願意嫁,那女子家中貧困,屠夫給出的聘禮豐厚,家中人便將她強行送上了花轎,五花大綁的。”
“成婚後屠夫對其動輒打罵,日子過的也不好,被迫懷孕生下了那個孩子,女子說她看到那個孩子就隻想嘔吐,就像是看到屠夫強迫她圓房的時候一樣。”
溫知渺隨口編了個故事,或者說也算不上編,天下女子遭遇這種事的可不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