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還算是順利。
主要是祁堯對雲子猗實在沒什麼戒備和疑心,雲子猗的狀態也沒有半分足以讓他起疑心的異樣,自然沒有無端猜疑的理由。
隻是雲子猗的日子卻不算是好過。
祁堯說那冊子上的東西一個月教一章,卻沒說這一個月之內沒有其他要“研習”的內容,就算知道他的身體受不住,不至於天天動真格的,也要與他在榻上耳鬢廝磨一番。
這樣的廝磨往往以雲子猗累得昏睡過去作結,和真來一次也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熬過這一個月,又一次來到漢王府時,兩人果真已經將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雲子猗每次來能停留的時間不長,進來太久不出去就會惹得在外等候的侍衛警惕,因而也不敢耽擱,確認無虞後,便抓緊時間離開。
等守在漢王府外的侍衛發覺不對勁,闖進來一探究竟時,三人已經坐上了出城的馬車。
侍衛發覺異常,再到闖進來發現人已經逃走了,向上彙報並匆忙趕往各城門口攔人也還要不少工夫,三人順利出了城,逃離計劃至此,已經算是成功了大半。
雲子猗前一日被祁堯折騰到很晚,此刻出了京城,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壓抑的疲倦隨即翻湧而上。
兩人為了讓他待得舒服些,特意在車裡點了安神的香,被這香氣一熏,雲子猗的眼皮更是沉重得抬不起來,很快昏睡過去。
祁煦拿了薄毯出來幫他蓋上,衛彰則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雲子猗枕在他身上,睡得更舒服些。
鬆散敞開的領口又泄露了大片曖昧紅痕,祁煦半跪在他身側,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些痕跡,眸中一片晦暗。
已經逃出來了,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但心中的嫉妒卻不曾因此消解分毫。
先生被祁堯關在宮中的這麼長的時間裡,隻怕都不知道被那家夥折騰過多少次。
他在這方麵極為了解祁堯,忍了這麼多年,一朝徹底無所顧忌,自然是恨不得日日將先生困在床榻間的。
畢竟……祁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恨的不是先生身上被弄上了這些痕跡,而是弄上這些痕跡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如此,衛彰亦然。
隻不過雲子猗枕在他身上睡得正熟,溫熱的氣息一點點滲透了衣衫,也將他心頭的焦躁撫平了幾分。
那家夥趁虛而入強迫先生罷了,又不是先生願意的。
若是先生願意,又怎麼會跟他們一起逃走。
——
三人逃走近一個時辰後,祁堯才得知雲子猗失蹤的消息。
比驚怒先一刻闖入大腦的,是慌張。
許是因為雲子猗有過一次被人劫掠的經曆,比起因他逃離自己身邊而慍怒,祁堯更擔心雲子猗在外遇到危險。
他那樣孱弱的身體,但凡有些閃失就要大病一場,如何受得住逃亡路上的舟車勞頓?
氣憤的情緒也並非半分都沒有,相反,在吩咐了人在京城內外仔細搜捕,慌張的心緒稍稍定下一分之後,那些怒意便翻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