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蕭景珩的確對她越來越好,噓寒問暖,儘心儘責的做著一個好丈夫。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美好,直到他將江晚芙從冷宮接回來的那日……
思及此,江晚棠眸光一暗,收回思緒。
而此時蕭太妃也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隻見她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深藍色宮裝,發髻上點綴著簡約卻典雅的翡翠珠釵,既不會顯得太過寡淡素淨,又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的高貴氣質。
歲月從不敗美人一詞,在她身上有了具象化。
她的麵容白皙而溫潤,猶如羊脂玉般細膩,眉如遠黛,微微上揚的眼角帶著幾分歲月沉澱的從容與淡定,像極了一幅藏著韻味的古畫。
蕭太妃看到江晚棠的時候,目光一滯,隨後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大殿。
她這兩年身子骨大不如前,走到戚太後麵前,輕咳了兩聲才道:“給太後娘娘請安。”
戚太後含笑道:“你我姐妹這麼多年,怎的還做如此虛禮,快過來坐。”
話落,她拍了拍自己下首的位置,示意蕭太妃坐過來。
蕭太妃搖了搖頭,笑道:“多謝太後美意。”
“實不相瞞,此番前來是向太後要一個人。”
戚太後頓了頓,道:“何人?”
“江婕妤。”蕭太妃道。
戚太後眉心微蹙道:“竟是不知這江婕妤何時得了妹妹的青眼?”
蕭太妃不在意的笑笑:“青眼算不上,不過是有幾分沾親帶故罷了。”
“我那侄媳婦是江婕妤的嫡親姐姐,此番聽聞妹妹在宮中身體抱恙,在府中寢食難安,便托我這個姑母幫她照看幾分。”
戚太妃眸光瞥了一眼殿外跪著的江晚棠,緩緩道:“既是受人之托,那妹妹就先把人帶回去吧。”
蕭太後微微頷首,道:“那便不叨擾太後娘娘了。”
說罷,便轉身命人帶著江晚棠離開了。
當大殿內所有嬪妃都散了之時,戚太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孫嬤嬤見狀忙走過去替她按起了太陽穴,邊按邊問道:“太後娘娘為何今日就這般簡單的放過了這江婕妤?”
戚太後閉目養神:“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
“她如今正得寵,便是看在皇上的顏麵上,哀家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就處置了她。”
“不過是借此小懲大誡一番,也好叫她知道何為尊卑。”
“既然蕭太妃都親自登門要人了,哀家總得賣她個麵子。”
“那就這樣放過她了嗎?”孫嬤嬤不解。
“怎麼可能!”戚太後驀地睜眼,冷笑連連,眼角的皺紋深刻。
自從看到江晚棠麵容的那刻,她就開始寢食難安,每每睜眼閉眼都是記憶裡的那副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