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刺耳聲音響起,蕭陌寒誠懇向陸瑾瑜道歉:“抱歉,先前不知臨王府的暗衛竟是這般好身手。出神入化的,倒是半點沒驚動到我的人。”
陸瑾瑜:“……”和這人說話真得留點心眼!明明他說那些話的意思,就是想讓蕭陌寒和他一起出去祭拜祭拜那幾個因公喪命的暗衛的,誰想到他竟然還能想到他們的身手上去?
暴露實力了!
陸瑾瑜憤怒的打開箱子。
最上麵是一層紙錢,應當是這些南潯人時不時便會有人喪命給自家人準備的。
陸瑾瑜卻不在乎這些,他抓起一把紙錢闊步出去,朝山崖下散了下去。
紙錢飄飄揚揚飛蕩在懸崖上空,又飄飄揚揚的落下,陸瑾瑜沉聲道:“安息吧!都安息吧!你們是因為什麼喪命的,本公子定然也會讓那些人付出同樣的代價!”
他又重新闊步走進了山洞。
洞內,蕭陌寒已經肅著一張臉,一聲不吭的從那些紙錢的下麵翻出一些珠寶首飾和兩本賬本來。
珠寶首飾上都有禦寶閣的印記,證明確實從宮中流出來的——至於賬本——蕭陌寒翻看兩頁,便冷著一張臉遞給了陸瑾瑜:“竟是和京都的玲瓏坊也有所關聯!”
“玲瓏坊底下的賭場是掩飾,他們真正做的是黑市倒賣的生意。奇珍異草,古玩珍寶,市麵上不常見到的東西,哪兒都有買,甚至想要賣人性命,也能在那兒找到江湖組織。”陸瑾瑜斂起了眸底的一絲哀傷,麵露嚴肅和凝重。
他先前隻知道他的人藏了實證在這猛虎房內的床底下箱子中。哪曾想到竟然還藏了指向玲瓏坊的賬本!
這倒顯得宮內那條線索有些雞肋了。
電光火石間,蕭陌寒已經冷聲道:“二公子既然對玲瓏坊這般了解。那想必也知道進入其中是要專門的腰牌的,二公子可能想法拿到?”
他早就想去查探一下玲瓏坊了!隻是苦於沒有理由,還沒有腰牌,硬闖也硬闖不得,便隻得作罷。
沒想到,如今倒是送了一個機會到他跟前。
蕭陌寒望著陸瑾瑜的目光都灼熱起來。
陸瑾瑜還在惱他剛才對亡者的無動於衷,沒好氣的道:“你堂堂一個北召司指揮使,手底下沒說上百人,也得有幾十個人了吧?怎麼碰到事兒就隻會找我?”
他說北召司的人能力不足,難不成蕭陌寒還真準備徹底擺爛,讓他去徹查奸細的事兒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兒?
陸瑾瑜表示,他即便真能弄到腰牌,他也不想給蕭陌寒用!
哪料,蕭陌寒卻直接從箱子裡轉了一對耳墜輕搖晃起來:“不幫我也行。那我進不了玲瓏坊,我便隻能先從宮裡查起,從這耳墜的主子這兒查起——”
陸瑾瑜:“……”威脅!
蕭陌寒這絕對是威脅!
那耳墜可是他在宮中的小姨——珍妃的東西!
陸瑾瑜深吸了一口氣,氣的想把那些珠寶都砸了:“這麼多珠寶,恐怕是隸屬於各宮娘娘的吧?蕭指揮使便是要去查,也該從更位高權重的人身上去查!”他拿出一個鐲子來。
那是皇後的鐲子——他曾經不止一次在她手腕上見過。
隻是不知,這宮內的奸細到底是何人?怎的會把這些位高權重之人的珠寶首飾都帶了出來?
總不至於她們都和南潯奸細有糾葛吧?
陸瑾瑜心情沉重的看向箱子中的其他東西。
蕭陌寒的臉色也冰冷之極。
“查自然是要查的,但總要容我找個由頭。”總不能直接說宮內有奸細,且宮裡的多位娘娘都有嫌疑吧?怕是皇帝一個硯台就能砸死他!
而且這事兒最終若是查出來了明確的奸細還好,若是查不出來,他這欺君之罪跑不了不說,還容易驚動到真正的南潯奸細,讓之聞風跑路。
他可不想再做無用功了!
蕭陌寒又拿起了一個碧玉簪子,那是宮中皇貴妃,也就是五皇子生母之物。
皇貴妃性子溫和綿軟,且沒有人撐腰,隻是仗著曾對皇帝的救命之恩以及五皇子的順從懂事,才一步步爬上了皇貴妃之位的。
她的東西都能出現在這裡——可見南潯奸細之猖狂!
說不得這麼多珠寶首飾就隻是為了混淆視聽的!
蕭陌寒越想越覺得可能,他細細點數了一下珠寶的數量。
手鐲,簪子,耳墜,護甲——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樣飾品,和宮中娘娘的數量相同。
他啞然的看向陸瑾瑜
陸瑾瑜:“……”得!白拚命了!想要指望著這一箱子珠寶首飾鎖定某個特定的對象是彆指望了!
“南潯人果真奸詐。竟然想出這麼一招出來!”陸瑾瑜的憤怒又被激了出來。
家國大義麵前,他也不在乎什麼裡子麵子了。佯裝豁達的擺了擺手,他沒好氣的妥協讓步道:“罷了,罷了,誰讓我臨王府滿門忠烈,一心為國為民呢!我便是再混賬,也不能拿自己老子打下來的江山開玩笑。等咱們出去了,我會想法給你弄個腰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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