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任何涉及他弟弟的事,都會令他抓狂,令他崩潰。
陳塵的藥,在來的路上弄丟了。
我哽哽咽咽地道。
“fuckyou!”
我聽到陳煙怒不可遏地摔掉了電話。
我知道,暴風雨正在我的四周盤旋,它們很快就會將我淹沒、掩埋!
打完電話,我們匆匆趕回到醫院。手術還在進行中。兩個小時後,手術室那盞燈,終於滅了。
我惶恐不安地站起來,那道門終於被打開了。臉色凝重的醫生語調沉重地道:“請,節哀!”
那一刻,我隻覺得天旋地轉,世界如一座沙聚的塔,轟然塌陷在我麵前。眼前一黑,我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二瘋狂地叫著,喊著:“阿寧!阿寧!醫生,醫生救人啊!”
見到陳塵父母是我醒後不久,他的父母很快租了輛車連夜趕來了南城。那對父母似乎在一瞬間蒼蒼老去!
我聽說他們來了,執意從病床上爬了下來,要去見他們一麵。畢竟我是那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大名的人!
陳塵逝去後被第一時間安放在了醫院的太平間,我在那個冰冷陰森的地方見到了那對被悲傷擊垮了的中年父母。
陳塵的媽媽張阿姨顫抖著趴在陳塵身上,他的爸爸陳叔叔微彎著身子,像一截老樹,老淚縱橫地看著他那冷冰冰地躺在冰床之上的小兒子。
人生在世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塵塵!我的塵塵啊!”
張阿姨發出母獸失了幼崽般的哀嚎聲,我的心被揪著吊在半空中。
“叔叔阿姨……”
我走上前,王二攙扶著我。
那房間的冷氣,令我寒毛倒豎!
張阿姨回頭看到我,迷茫且顫栗地問道:“你是……”
“叔叔阿姨,請節哀順變!我……我是……萬寧!”
我深深地鞠著躬,淚水早就把眼睛糊住了,我甚至未能看清楚,他的媽媽是如何滿懷憤怒地衝了上來,惡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的。
我甚至沒能感受到太強烈的痛感,隻覺得臉上酥酥麻麻的。我淚眼婆娑、頭發淩亂地望著那痛失愛子的父母。嘴裡一直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麼打人呢?
王二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將我護在懷裡,那張阿姨依然發瘋地跳上來撕扯著我的衣衫。
“你賠我的兒子,賠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
那女人幾乎要癱倒在地,陳叔叔死死地拽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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