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護士帶路,賀雪庭和賀雪溪站在了柳沉魚的病房外。
小護士還要去配藥,就沒多留,轉身離開。
賀雪庭看著眼前的病房門,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她一把抓住一旁的賀雪溪。
“溪姐,我,我不敢進去……”
在飛機上她們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了,其實就在他們得到柳沉魚找到的消息之後,賀家就已經做過最壞的打算了。
萬一小妹出了什麼事兒,秦淮瑾要是嫌棄,她們先把妹妹帶回京城,然後再辦理離婚手續。
當然他們全家都希望小妹沒事兒。
可小妹近在眼前了,賀雪庭怕了,她不是怕彆的,而是怕小妹情緒不好,她沒辦法安慰她。
這個時候所有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
賀雪溪是賀家這輩兒裡最大的女兒,下邊兒的妹妹們有什麼拿不準的經常找她商量。
這會兒她緊緊攥住賀雪庭的手,給她力量,“雪庭,不怕,我們現在除了心疼,不應該有任何情緒,小妹也不需要任何情緒。”
她雖然隻見了柳沉魚一麵,但是以她見過這麼多人的眼光來看,柳沉魚遠比她們想的還要堅強得多。
這個時候,彆的情緒都是多餘的,她們作為家人,隻需要關心她心疼她就好了。
賀雪庭擦了擦眼淚,胡亂地點點頭,“大姐說得有道理,小魚兒都回來了,我還怕什麼啊。”
整理好情緒之後,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病房門。
一進門,看見床邊的秦淮瑾還有床上灰頭土臉的柳沉魚,賀雪庭的眼淚瞬間又止不住了。
她踉踉蹌蹌地來到床邊,看著柳沉魚還在睡著,小聲問秦淮瑾:“還沒退燒?”
秦淮瑾抬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點了點頭,“溪姐,大姐,小魚兒還在發燒。”
賀雪溪趕緊從包裡拿出她們帶來的抗生素,“這是從京城帶來的消炎藥,趕緊給小妹用上。”
說完,她拿著藥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賀雪庭看著失魂落魄的秦淮瑾還有人事不知的柳沉魚,隻覺得心酸,“阿瑾,你還好麼?”
秦淮瑾搖搖頭,聲音低啞,嘴唇乾裂,“大姐,我不好,很不好,我不敢睡覺,生怕一睜眼小魚兒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聽了這話,賀雪庭捂著嘴流淚,她就是想不通,小夫妻兩個好好的,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
她哽了哽喉嚨,平複了下情緒,“阿瑾,我跟溪姐過來了,你先去洗漱休息一下,小妹醒了看見乾乾淨淨的你心裡也踏實。”
“小妹這邊兒我跟溪姐給她清洗一下,等藥配好咱們輸上液直接回軍區,淩晨有去京城的飛機,咱們直接回京城。”
秦淮瑾點頭,“都聽大姐的安排。”
柳沉魚親手殺了三個人,他也怕她心理上後怕,有家人陪在她身邊應該會好一點兒。
親人的到來讓秦淮瑾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他從病房拽著黑高個出去,讓兩個休息好的小戰士看著。
自己拿著大姐給他的十張大團結去供銷社。
給他跟柳沉魚買了身成衣,還有裡邊穿的衣裳,柳沉魚那份兒送回衛生所,他帶著他的衣裳去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結結實實給自己清洗了一遍。
洗完之後,他趕緊往衛生所去,秦淮瑾怕柳沉魚醒了找不到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