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和江吉祥見二老都支持鳴哥兒,也立馬表示同意兒子的做法,兒子說的都是對的。
“請問江小郎在家嗎?”外麵忽然有人喊江一鳴。
“大晚上的誰呀,聽著不像村裡人,不會來找事的吧?”楊氏一驚一乍,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把掃帚塞到丈夫手裡。
“當家的你去看看是啥人,小心點。”
“汪汪。”幾聲犬吠傳來。
江一鳴想到什麼站起身,“應該是張獵戶,我出去一下。”
“讓你爹跟著,不對,乾嘛要出去,讓人進來就是了,有什麼事咱們還能幫忙。”楊氏覺得張獵戶身上匪氣重,連裡正都敢得罪,他這是不想混了,要豁出去拚命的那種。
幾個姐姐也防著張獵戶,怕他對江一鳴不利,拗不過親友團,隻好讓張獵戶進來,他牽著兩條狗站定在院子裡,臉上似有汗在流,氣息也不太穩,“不用進屋了,我來拿錢的。”
江一鳴把一百兩銀票遞過去,“這是事先答應你的,謝謝你願意幫忙作證,得罪了裡正你在村裡可有難處。”
張獵戶看了眼銀票,隨手揣懷裡,麵色冷然,“我和姓宋的本來就有仇,六年前,裡正的旁支侄子哄騙我妹妹,我妹妹性子單純,在他的甜言蜜語下主動獻身。
後來我妹懷了身孕,那渾蛋不承認,不肯娶我妹,倒打一耙說她水性楊花勾引他,他一時沒忍住才和她好,罵她陰險,偷偷懷他的孩子想嫁給他,害我妹妹被全村人罵下賤不要臉,找裡正討說法,得到的結果就是被趕出村子。”
“後來我在鎮上租了個房子安置她,我妹把孩子打了,想去尋死,我攔住了,後來找媒人給她說婆家,附近幾個村子都知道她的事,沒人願意娶她,隻能往遠了嫁,嫁了個鰥夫。”
張獵戶走沒影了,江家人還在震驚中,張獵戶說他妹妹的婆家離長太鎮很遠,坐牛車要十天才能到。
自從他妹嫁人,他隻去看過她兩回,半個月前他妹讓人捎信給他,說她被丈夫和公婆磋磨,快病死了,讓他去見最後一麵。
他說如果當年裡正能給他妹做主,公正一點,他妹就不會被逼遠嫁,因為名聲不好嫁人了也被婆家看不起,那鰥夫前妻生了兩個兒子,嫌他妹臟,不讓她懷孩子,娶她是為了把她當下人使喚,現在兩個孩子大了,用不著她了,就把她往死裡打。
“那宋春生把我妹妹害的那麼慘,卻沒人說他一句不是,照樣娶妻生子,過得逍遙自在,憑什麼?來之前我一把火燒了他家房子,然後就來拿這一百兩,以後我不會回來了。”
楊氏捂著心臟哎呀直叫,“張獵戶為啥告訴咱們這些,他大晚上放火燒了姓宋的房子,連人也一起燒死了嗎?那有沒有人看見他來咱家,出了人命,豈不是要找上咱們的麻煩?”
江一鳴臉色凝重,張獵戶這是替他妹妹報仇呢,他妹妹不好過,害她的人也彆想好過。
希望事情不會牽連到江家,現在隻有走一步算一步。
小石村。
宋裡正披著外衫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快步來到宋春生家,看著幾間屋子快被燒沒了,氣得差點暈厥。
“張樹個渾蛋,我饒不了他,他人呢,快把人給我抓住,彆讓他跑了。”
“裡正,張樹早跑了,他連自個家房子也一把火燒了,潑了油,壓根撲不滅。”
裡正身子又晃了晃,“春生和他老子娘,還有孩子媳婦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