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是被一串奪命連環扣吵醒的。
我都沒看是誰打來的,抓起手機就胡亂接通了。
迷迷糊糊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頭便咋呼道:“老大,你到底啥時候回來啊?公司這邊我頂不住了。”
我這才看了眼來電人,是我一同事孫浩。
“怎麼了?孫浩。”我錘了錘宿醉後的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後,問道。
“你趕緊回來吧!我真的頂不住了,胡總昨天下午跟我說招標會提前了,定在明天!”
本來還沒有完全清醒,聽到這話後我瞬間清醒了,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我去,真的假的?”
“騙你乾啥?”孫浩語氣毋庸置疑道,“你知道的,公司對這次項目有多重視,又讓咱們小組來負責,所以你趕緊回來吧,咱們還能抽時間討論一下……”
沒等我回話,孫浩又沉重的說道:“你也知道瑞鑫那邊對這個項目更是虎視眈眈,聽說謝冬青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
“誰?謝冬青?”我不可置信道。
“對。”
“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他怎麼可能去瑞鑫了?假的吧?”
“這還真沒騙你,已經不是秘密了,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了,瑞鑫這次是勢在必得。”
本來我還沒那麼緊張的,可孫浩說對方公司的負責人是謝冬青的那刻,我人麻了。
謝冬青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不是親兄弟甚是親兄弟的那種友情。
我倆的關係好到讓彆人以為我們是一對基友,甚至連當初考上同一所大學時,我媽硬讓我換學校,打死不讓我和謝冬青一所學校。
直到我把何歡帶回家後,她才終於放下了對我和謝冬青的戒備。
畢業後,我們一起應聘了一家公司實習,本來以為會是一輩子的好交情,卻因為兩個人跟了不同的師父,而因這兩個師父之間的鬥爭,也牽扯到了我們。
雖然我們經常扯皮,但卻互相扶持,一年後他成了工程部的組長,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降成了副組長,我又成了組長,彆人就開始傳是我在暗中使壞。
最終,我們是以一個女人斷了聯係。
這個女人,說她是在世妲己也不為過。
一方麵和謝冬青打得火熱,一方麵又和我玩曖昧,那時候雖然何歡忙著考研很少和她見麵,但也沒有那麼饑不擇食。
矛盾爆發的催化劑是謝冬青頂頭上司的推波助瀾,直到那天他向我揮出拳頭的時候,我都還不知道因為什麼。
茫然過後,我和他在公司扭打起來。
我們終究太年輕,年輕到一憤怒就想要撕碎所有的美好。
最終,誰打贏了誰已經不重要了,隻是從那過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次話,而我們也因為在公司打架被開除。
之後我們應聘了不同的公司,但都是智能家居行業。
而謝冬青的名字也很快在業內響當當了,畢竟他是那麼有才華的一個人。
以至於此刻當我聽見孫浩說對方的負責人是謝冬青時,我是有點不相信的,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如果去了瑞鑫,那麼我們算是徹底成對頭了,我又該如何去和他競爭這個公司重點關注的項目?
沉默中,孫浩再次向我喊道:“喂,老大你在聽沒?”
“嗯,你繼續說。”
“老大,你真的要重視起來,胡總可說了這次項目成了,你就是咱們整個工程部的老大了,提成什麼的我們不在乎,可工程部總監的位置你可一定得拿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