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保險起見,陳澤肯定要跟牢頭還有獄卒通個氣的,了解一下情況。
這不來到了大牢門口,孫班頭就先把姓周的牢頭給喊過來了。
周牢頭可比孫班頭高了一級,被喊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耐煩。
“乾嘛?”
“周牢頭,有人要見你。”
“誰啊?”周牢頭皺眉道:“要是想給裡麵的人送東西,你還不知道規矩麼?”
說著,兩隻手指頭小心比劃了一下。
“這人給的錢你怕是不敢要!”
“開玩笑!?我周大發什麼人!?死人的錢我都照拿不誤,害怕活人的!?”
“鎮南王世子的錢你敢要?怕你沒命拿!”
“鎮南……嗯,嗯!!??”
沒一會兒的功夫,周牢頭就點頭哈腰地出現在了陳澤跟前:“小的見過世子,世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澤一瞧就知道什麼德行了,讓周牢頭把登記簿拿過來。
這每一個犯人入獄之前都肯定要做登記的,但真正拿到手一瞧,陳澤簡直無言以對。
他還想著通過登記簿來獲取這裡麵犯人的情報,結果這登記簿上的信息除了前幾頁的信息比較詳細之外,往後一翻就在還剩下犯人的姓名了,其他全都是空白一片。
給陳澤氣得直接把登記簿甩在了周牢頭的臉上:“你他媽就是這麼辦事情的!?”
周牢頭嚇得趕緊在地上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忙道:“世子息怒,世子息怒,雖然沒記著,但是裡麵的人我都知道的,犯了什麼事情都記著呢!”
這個周牢頭可沒說謊。
登記簿上沒弄是因為一年到頭宋府令也檢查不了幾次,而且就算是來了也不會翻登記簿,掃一眼就算是檢查完工作了,前些年倒是還記著,現在乾脆都懶得記了。
不過裡麵關著的人周牢頭倒是記得十之八九,不為彆的,就是想從這些犯人身上撈油水。
陳澤也懶得一個一個問。
“奸淫婦女,或是跟彆人通奸的,入室搶劫的這些人就不提了,我沒興趣。”陳澤擺了擺手就問道:“這裡麵可有偷東西極其厲害的,神偷一類的角色!?”
周牢頭想了想,連忙搖頭:“小毛賊倒是有幾個,神偷自然談不上。”
“那可有一些行俠仗義之人被抓來的?比如路上看見權貴欺負良家婦女,上去一刀把人劈的那種?”
周牢頭暗暗苦笑。
世子,你也太瞧得起這青州衙門的官差了。
那行俠仗義之人敢出手相助那必然都是練家子出身,就青州衙門這群官差大部分都是酒囊飯袋,還指望著他們能把人給逮著送大牢裡麵呢?
“世子……也,也沒有啊!”
陳澤皺了皺眉頭,就在這時候,那孫班頭突然道了一聲:“世子,若是鄉紳也能算得上權貴,我倒是知曉一人。”
周牢頭一聽,趕緊補充道:“認得認得,不過,世子,那是個死刑犯,再過三天就要斬首示眾了。”
“犯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孫班頭趕忙道:“那次我等並未參與,倒是聽過去抓人的兄弟說起的,人叫劉阿蠻,大隋的時候被拉去做了壯丁,今年剛回來。”
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
這個劉阿蠻剛成家立業生了個閨女就被大隋拉壯丁打仗去了,這一走就是十年,了無音訊,今年終於是回到了家中,結果發現家沒了,人也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