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火,炎熱的天氣悶的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裡是片荒野,任意就出現在這片荒野,一條久已荒廢的舊道上。
舊道雖荒廢已舊,但荒草有被輾得倒下去的痕跡,這是車輪的痕跡,顯然不久前,有車輛從這匆匆而過。
任意迎著夕陽,沿著車痕緩緩前行,這樣走下去,總會找到人跡。
他走了沒多遠,剛出三裡地已聽見了人聲,然後他看見了馬車,看見了人,接著便停了下來。
黃昏時,舊道上,停下的馬車旁,有兩具屍體,還有一對重傷倒地的夫妻,一雙宮裝麗人。
這裡似乎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任意停了下來,默默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趣事……
“是……是你,那雞冠人與黑麵君敢去而複返,是你叫他們回來的,是你對不對。”
說話的是一位翩翩公子,縱然身穿粗布麻衣,身染血紅,也難掩其絕世之容。對任意來說,這樣的人就該一掌打死。
他一直都是這麼小氣的人,不過顯然無須他動手,看樣子那人就活不久了。
“你現在才知道,豈非已太遲了?!”
回話的,是白衣勝雪,長發如雲,風姿綽約的女子。她語聲清柔,嬌美,攝人魂魄,又冷漠,無情,令人戰慄。
她的容貌難以形容,嬌美無匹,容色絕麗,氣質特異出奇,聖潔如非塵世中人,直可謂豔絕天人,美絕天仙。
但那張嬌豔聖潔的臉,宛若天仙的人,仿佛有種懾人的力量。
一個男人無論他多醜陋,一個女人無論她多美豔,若失了自信,沒了驕傲,那他們絕不會有令人心動的吸引力。
任意見過不少驕傲的人,任意也見過不少美麗驕傲的女人,但任意卻從未見過如此驕傲,如此自信的女人。
她似乎高謫在上,不可仰視,一身雪白的錦繡宮裝,讓人看來更覺瀟灑出塵,高不可攀,好像世人都不能拒絕她,好像誰也不能說她句“不是”!
翩翩公子目眥儘裂,大喝道:“你……你為何要這麼做?你……你為何如此心狠?”
宮裝麗人道:“對狠心的人,我定要比他還狠心十倍。”
那位公子的夫人,祈求道:“大宮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您……您不能怪他。”
宮裝麗人語聲突然變得如霜一般冷冽,一字字道:“你還敢說話?”
婦人顫聲道:“我……我……”
宮裝麗人冷冷地道:“你……你很好……現在你已可以死了!”
說完便是一記掌風!
婦人本已深受重傷,此刻緩緩闔上了眼眸。
“月奴!你不能死……不能死……”
任意眉頭一挑,他似乎知道眼前是些什麼人了……江楓、花月奴、憐星、邀月。
江楓站了起來,他似乎想過去抱住花月奴的屍體;可他身子方才起身,便已被另一股勁風擊倒在地。
江楓顫聲道:“我從不求人,現在……現在我求求你……邀月宮主,我隻想能與月奴死在一齊。”
邀月宮主道:“你休想沾著她一根手指!”
江楓瞪著她,突然瘋狂大笑……狂笑聲中,他身子也再不能支撐下去,隻能雙目看向亡妻,狂笑漸漸微弱,終於消寂。
憐星看著死去的兩人,久久不能動彈,微風拂著她的發絲……良久她才輕聲說道:“死了……他們終於死了,那我們呢?”
她突然掠到邀月麵前,嘶聲大呼道:“我們呢?他們死了,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