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臉若冰霜,似乎無動於衷,毫不在意,隻冷冷道:“住口!”
憐星嘶聲道:“我偏不住口,我偏要說!你要我不說,我……”
話未說完,突然“啪”的一聲,臉上已被摑了一巴掌。
憐星被打得倒退幾步,手撫著臉,道:“你……你……你……”
邀月道:“你隻知他們恨我,可你又可知我多恨他?我恨得連心都已滴出血來!”
憐星忽然看見了邀月卷起衣袖的那條手臂,晶瑩的玉臂,竟滿是點點血斑。
“這……這是……”
“這是針眼,他走了後,我……我恨……恨得隻有用針刺自己,每日每夜……隻有如此,才能減輕我心裡的痛苦,這些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又有多恨他?”
她冷漠的語聲,竟也變得激動,顫抖起來。
見此,任意也忍不住輕聲歎息。
也正是因這聲歎息,讓姐妹兩人察覺到了他!
邀月和憐星都愣了下,當她們遁聲看去,居然見著了一個人!
這人何時來的,這人又來了多久,她們竟一點也不知,她們沒想到此地還有彆人。
邀月目光一轉,猶似兩道冷電,掠過十丈之地,最後停在任意臉上。她什麼話都未講,隻是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人已隨目光掠到了任意麵前。
接著一隻晶瑩無暇的芊芊素手抬了起來,一掌向著任意胸口拍了過去。
掌力伴出掌勁,隻見任意從頭到胸,未曾動彈,卻是身挪影動,飄身一退。
這一退,邀月一點察覺都沒有,掌勁一空,風聲颼然,掌風壓著一片荒草低頭。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那人……如果任意的出現隻是讓邀月先前微微驚訝的話,那他飄然避過自己一掌,已是讓邀月驚愕起來。
任意道:“我……”
話還沒說完,他眉頭一挑,邀月整個人都仿佛在馭風而行一般,迅急無比,又飛掠而至。
她目光更冷了。
邀月一掠而出,揮手發出一股真氣。這股真氣被任意隨手一拂,立即化解於無形。
邀月又是舉手一掌,這次出手也更加迅疾,狠辣。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掌還未落招,那人也出了一掌。
邀月嘴角冷笑,掌間奇招連變,她既沒有使出“移花接玉”的功夫來,也沒有使出一招殺手,但掌勢飄忽不定,變化莫測。
可是任意這一掌有若天象地理,萬象森羅;這一掌變化之玄妙,繁如星辰鬥數,發勁之快,疾如飛光,使得這一掌甫發,便連破邀月使出的十一招掌法。
誰也沒料到事情會是如此,誰也沒想到這人掌法如此不可思議。
邀月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他一掌打中胸口。
她更沒想到,即便自己真氣護身,那人竟也一掌打散了自己護體真氣,她不僅被打中胸口,還被一掌震飛,震暈了過去。
人飛出倒地,一陣風吹過,拂在還站著的兩人身上,仿佛在訴說眼前一切並不是幻覺。
憐星那雙靈活的眼波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不敢想象。
任意目光一瞥暈過去的邀月,憐星當即擋在了姐姐麵前,美目一瞪,失聲道:“你……你究竟是誰?”
無論是誰,隻要瞧過她一眼,就會被她絕色所驚,但看見她的人,卻又會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惜。
那流雲長袖,及地長裙,也掩不了她的左手與左足的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