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菁突然發現,自己這位‘師父’此刻的模樣好討厭!
邀月目光如刀一般死死盯著他,良久良久,終於閉上了眼睛;可起伏的胸口,誰也瞧的出她好像已經怒火攻心,儼然一副快被氣炸的樣子。
見著如此一幕,張菁反而忘了生氣,好奇問道:“他是誰?”
任意道:“我仆人。”
張菁道:“那他,他為何要站著?”
任意道:“主人坐著,仆人自然要站著。”
張菁微微一呆,接著又呆呆的看向渾身顫抖的邀月……
“他……他為何發抖。”
任意道:“瑟瑟發抖。”
張菁盯著邀月,看不見真容卻能瞧見那雙眼睛。明潔的雙眼已經充滿了殺機,大地蒼穹仿佛就因為這雙眼睛,已經充滿了寒意。
張菁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也就在這時,一隻晶瑩剔透,白玉無暇,宛若冰雪雕琢而塑成的手掌,向任意天靈蓋拍了過去。
張菁驚呼!
掌風呼哧作響,如鋼刀席卷了整個客棧,風聲愈發尖銳急促,一寸一寸的排擠而下。
一根拇指捱了上去。
拇指既不淩厲,也好似不具絲毫威力,指法中卻含極大的寂意,出指雖緩,但是恰到好處,掌落指出。
指勁一出指端,隻聽“嗤”地一聲!
邀月渾身一震,她一掌拍下,掌勁宛似泥牛入海,又有若掌劈高山巍俊一般,不但掌勁一點效用也沒有,反倒震的她掌心一麻。
風定,人退。
任意回身,彈出食指,輕彈而出!
一指割空,指勁破空,指風越空。
邀月身子輕輕一折,風聲颼然,白影一閃,避過了任意一記指風。指風一掠而去,她身後一張楠木大桌就一分為二,化成兩爿。
可這還未完,淒厲至極的銳嘯響徹客棧!
又是三道指風乍起,拖曳出三縷彌留立消的痕跡,破空而去。
邀月冷哼一聲,揮掌打向指風,她一掌揮落,再輾轉兩掌……掌勁過處,指風立折,又切開兩張凳子,一張大桌。
任意笑了笑,中指一揚,伸指一點,嗤的一聲輕響,一股細細的勁力激射出去……
邀月抽身換影,身形宛若清風,飄身一閃。
隻聽“蓬”地一聲,一張大桌居然四分五裂,緊接著崩碎的木塊又崩碎成木屑。
張菁已看得目瞪口呆,這兩人的武功簡直超乎她的想象,要不是客人早跑光了,也不知此時已死了多少人。
她隻見任意指如星鬥,來回變換,指勁、指風四射而出……那仆人飄身閃避指勁,揮掌拍開指風。
那人不僅掌法精奇絕俗,身法甚已妙到毫巔。
自己這位師父的指法,雖看起來這麼平平無奇,但師父卻是那麼坐在那,隨手彈出指頭,就已讓那人疲於應對。
邀月真氣縈繞不散,掌勁亦如水波蕩漾,彌散開來。出招運轉如意,身形疾如神風,掌若飛絮飄舞,身姿好似一位舞蹈大家。
一旋身、一仰首,不但風采驚豔驚人,還有若神鬼般的威能。
不過他們真是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