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無論身形還是掌勢,都毫無滯礙。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稍有滯礙,她就會立即落敗。
指風如刀,掌勁似劍。
殺機凜冽,席卷整個大堂!
掌在劈,在削,在斬,在橫,在撩,一掌接一掌,每一掌都在排開指風;身在避,在閃,在退,飄然來去,猶如鬼魅。
可是如此應對,她又豈有得勝的可能?
想到這,邀月不由得更是來氣,這人簡直就是她命中克星,煞氣,災星;自己怎會遇上這麼一人。
突然,任意“金訣”、“萬劫”、“破元”三指同出,金訣為斬萬物,萬劫可碎山河,破元能破萬法。
三指齊出,邀月飄身避開金訣指,一指斬裂大門;出掌硬接萬劫指,震碎腳下石板,最後隻能被破元指,打散真氣。
悶哼一聲,她的內力又被指勁封住了。
任意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重新轉過來身子,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全然不把四處狼藉,空無一人的客棧當一回事。
張菁終於闔上了小嘴,嬌呼道:“你們……你們這是……”
任意道:“你沒見過人打架?”
張菁緩緩搖了搖頭,接著又點頭道:“我當然見過,可……可她好像是……”
任意道:“想殺我對不對?”
張菁看了看邀月那能噴火的雙眼,又點了點頭。
任意道:“她的確想殺我。”
張菁驚道:“你知道?你怎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任意笑道:“她這十幾年來,或許日日夜夜都念叨我不得好死,我已習慣了。”
張菁不可思議道:“這也能習慣?你既要殺你,你為何還帶著她?”
任意見著她芙蓉如麵柳如眉,卻是呆呆的眼神,好笑道:“她想殺我和能殺我是兩回事,所以我為何不能帶著她?”
她緩緩抬起了手,挽了下耳邊柔絲,姿勢輕柔而美麗。
如星辰般的一雙明眸眨了眨,好奇問道:“可是你就不怕,不怕他暗中對你用毒?”
邀月一聽這話,冷哼一聲!
任意緩緩道:“你小瞧她了,她是個極為驕傲的人,既是武功輸給我,那就偏要在武藝上與我一較長短,再贏過我。她絕不會對我使出下毒這種手段!”
張菁看了一眼邀月,把臉湊向了任意耳畔。
她嗬氣如蘭,悄聲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下毒的話……”
任意笑道:“你最好不要得罪她,她雖殺不了我,但除我之外,天下間卻沒誰是她對付不了的人。”
張菁撇嘴道:“我才不怕她呢,要我說,師父你現在就該殺了他以絕後患。”
她剛說完,就突然發現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充滿了殺意。
張菁被她瞪著,竟有些膽怯,再一想自己似乎並不用怕她,也向邀月瞪了過去。
任意呷一口酒水,淡淡道:“我也是個驕傲的人,世間誰我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我對她並不在意。還有,我不是你師父。”
張菁氣道:“你為何就不願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