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兩人離開,鳩摩智雙目精光大盛,他瞥了一眼段譽,幽幽問道:“段公子認識他們?”
段譽乾笑道:“隻是……隻是見過一麵。”
鳩摩智看似不經意的說道:“那位公子卻也有些與眾不同,不知段公子可否告知小僧他的名諱。”
段譽不作多想,脫口而出道:“他叫任意!”
“意”字一出他就立馬後悔了,聽天龍寺幾位高僧提及,他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也曾被強取借閱,而那人正是任意,當時這番僧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段譽知曉,枯榮大師說出隻是不想番僧太過逼迫自己,甚至想讓番僧放了他另尋那任意……無論如何他也是段氏皇族中人。
不等他多想,鳩摩智已經抓起他手臂追了出去。
酒樓外,兩騎緩緩出城,他二人也翻身上馬,遠遠跟在其身後。
繼續北上,嘉興已離蘇州不遠。
……
蘇州自來乃才子之鄉,富庶之地。
不僅景色優美,甚有宅地園林無數,皆由貴族、宦官、富商等所建,精致優雅,風格迥異。
任意帶著鐘靈走走停停,又是過去了四日,而今他們也終於來到了蘇州,很是隨意的把馬匹送了人,未進城,反向城西而去。
鐘靈道:“任大哥,那大和尚一路跟著咱們做什麼。”
任意道:“跟著便跟著,你管他這麼多做什麼。”
見他又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鐘靈已是見怪不怪了,想拿出閃電貂逗弄解悶,卻發現皮囊中已經空空如也。
不用想也知,那貂兒肯定又跑到任大哥衣袖中去了。
“那可恨的小叛徒。”
任意笑了笑,把袖口中的貂兒遞給了鐘靈。
一片波光粼粼,他們已來到了太湖邊,千姿百態的湖景,直令人頓足……日光灑落,整個湖麵猶顯一片奇彩。
任意忽然轉過身去,隻見那鳩摩智終於忍耐不住,靠近了他們;他騎在馬上,左手拉住段譽坐騎的韁繩,而段譽雙手僵直,已被他點中了穴道。
“大和尚找我?”
鳩摩智帶著段譽飄然下馬,上前一步道:“阿彌陀佛,敢問可是任意任公子?”
他曾見過牟尼堂中所留下的比鬥痕跡,一個能力挫天龍寺無大高僧之人,武功定然不凡,這一路未曾上前詢問,亦是忌於任意的武功。
幾日來,他一直暗中觀測此人,見此人雖身上透著一股邪異,但步伐虛浮,斜身而體不正,一路頭歪歪……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實難瞧出他身負武功。
心中不免有疑。
如今上前,竟是發現這人氣息短急,久久不能喘上一口氣。若是內力深厚的高手,氣息應該悠長,可是這人簡直像一個將死之人。
鳩摩智神色十分古怪,在見著任意點頭後,麵色變得更加古怪起來……
不過他還是臉若和善的微笑,繼而道:“小僧自大理天龍寺而來,聽聞天龍寺枯榮大師說起,任公子曾借閱過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劍譜,不知小僧說的可對?”
任意亦然頷首,笑道:“大和尚是想要我抄錄一份給你?”
見他竟直接承認,還如此說道,什麼疑慮都被鳩摩智瞬間拋於腦後,他麵上笑容更和善了……
“任公子猜的不錯,小僧的確想請公子抄錄一份,此恩此德,小僧先行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