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謝玄收回思緒,喚道:“何人?”
“大帥,孫將軍屬下司馬,劉裕求見。”
謝玄皺了皺眉,劉牢之和何謙二人臉上都露出異色,劉裕奉命前往邊荒,自身有要令在身,此刻怎會回來?
謝玄想到了什麼,立刻道:“快叫他前來見我。”
親兵退去,過的片刻,足音複起,聽聞來人足音,十分的急切。
儀事大堂的大門被人推開,劉裕出現在眾人眼前,在眾人目光下,他拜見道:“劉裕見過玄帥,見過兩位大人。”
謝玄道:“軍中無須虛禮,小裕起來回話。”
“是!”
劉裕站起了身,此刻的他顯得頗為狼狽,不說氣息不均,就連衣著上滿是塵土。
謝玄瞥見他這番模樣,想到他迫切返回,也先不追究他違抗軍令,詢問道:“可是前線有變數?與那‘燕雲十八騎’有關?”
劉裕應道:“回玄帥,前線的確有變,正是‘燕雲十八騎’!”
謝玄語聲轉急,道:“快快道來。”
劉裕不待喘息,道:“今日日出之時,苻堅之弟苻融已領兵抵達邊荒平野,而正在那平野上,‘燕雲十八騎’與其正麵交鋒,苻融五萬大軍潰敗。”
言語簡駭,但一語出,大堂登時陷入詭異的死靜中。
劉裕瞥見劉牢之和何謙兩位大人臉上的驚容,再見玄帥也露驚色,立即補充道:“此乃屬下親眼所見。十八騎直迎苻秦大軍,自卯時戰至巳時,僅一個時辰,便足足斬殺萬餘,苻秦軍當即大敗。而後麵對潰軍,他們繼續追擊,煞有要屠滅所有苻秦軍之意。一戰殺戮下,待臨近午時,僅有數千苻秦軍生還逃脫,而先鋒統帥苻融也戰死殞命。”
一番簡單的講述結束,謝玄死死盯著劉裕,一言不發,但臉色已開始變化。
劉牢之忽然大吼道:“劉裕,你違抗軍令去而複返,此刻還敢妄言。”
劉裕神情頗為鎮定,恭敬回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未有半分虛假。”
劉牢之大怒:“以十八人敵五萬,斬殺四萬餘,你還敢說未有虛假,你好大的膽子!”
劉裕露出苦笑道:“屬下怎敢欺騙大人。”
“你……”
怒喝聲被人製止,謝玄道:“小裕可是還有其他消息,不若,你也不該違抗軍令因而折返。”
對於眼前這位北府統帥,劉裕由衷敬佩,聞言道:“是屬下又遇上了一人。”
“何人?”
“就是那位建康城的任公子,任意!”
謝玄驚聲道:“他?你確定是他?”
劉裕道:“屬下以往雖從未見過那位任公子,但也可確認他的身份。燕雲十八騎實屬聽命於任公子。”
“你說‘燕雲十八騎’聽命於任意?”
“對!”
謝玄吃驚的看著劉裕,想起安叔曾對那人的評價,他發覺戰事已超出了他的預想,似乎超脫了自己的掌控。
劉裕咬咬牙,開口又道出最關鍵的消息:“玄帥,那位任公子還要屬下傳話於您。”
謝玄肅然道:“什麼話?”
劉裕的臉上又浮現一絲苦笑,因為這句話比之先前的所說的一切,更會令人難以置信。
長吐一口氣後,劉裕原話說道:“他要屬下告知,要玄帥兩日後引我等北府將士前往邊荒集焚屍洗地。”
謝玄豁然起身,起身後當即僵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