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在他劍身的那不可一世的一劍,已經施展了威能,顯露了可怕,卻也已經死了。
向雨田該反擊了,此時正是他最佳反擊的時候,隻要他反擊,他就自信能戰勝這位不可一世的天君。
可是就在這時候,本來已經死了的劍,忽然又起了種奇異的震動。
夕陽最後一線餘輝照在弦音劍上,劍光重新閃爍在向雨田的眼裡。
那一劍的劍意,未儘!
這一劍,未絕!
“嗡”地一聲,劍鋒迫出了無可匹敵的氣勁,震開了他的劍,他的人也被震開,緊接著手中之劍悄然摧折,寸寸碎裂。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道飛光,“哧”地刺入了的咽喉,刷地消失不見。
那是天君的劍,那是花妖的咽喉!
夕陽不見了,劍光不見了,連那股可笑的自信也不見了。
向雨田看著任意,看著他那腰間的佩劍,自嘲般道:“死的本該是我。”
任意平靜道:“可我願意給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
向雨田問道:“為什麼?”
任意淡淡道:“因為我是任意,我是天君,所以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
向雨田凝視眼前之人,他在任意的臉上,在任意的神情間,卻是看不到絲毫的愉悅,任何喜悅之色。
勝利的滋味是什麼?
是滿足,是刺激,是歡愉,這樣的滋味,他一直都有體味,但他在任意身上看到的,隻有空虛,隻有寂寞。
那是他尚未得到的感觸,一種“高處不勝寒”的空虛與寂寞。
忽然間,他眼中那已被熄滅的熾熱重新燃燒了起來,甚於往昔,甚於一切。
任意笑道:“向雨田果然沒令我失望。”
向雨田恭敬的一禮道:“向某,受教了。”
任意含笑的點頭,道:“跟我來吧,你身上尚有一件東西,我還想借來一閱。”說著,人已轉身,陪伴著一位絕代佳人,向外走去。
向雨田沒有推辭,在無數人的目光下,他也跟隨而去。
……
夕陽西下,又到了清風明月之時。
小亭內,紀千千為他二人擺酒杯子,笑意像一抹透過烏雲透射出來的陽光。
向雨田開口道:“不知天君想閱之物是什麼?”
任意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師墨夷明已經死了?”
向雨田驚訝道:“天君知道?”
任意微微額首,緩緩道:“昔年,魔門‘邪極宗’宗主墨夷明因曾輔佐冉閔,是以在冉閔兵敗被害後,被前秦王猛親率高手追殺。而墨夷明遠遁千裡,直至逃入大漠,受得秘族庇護方才僥幸得生。”
聽到這,向雨田更顯的震驚,他雖驚訝於任意為何會熟知這一切,但也沒開口打斷。
隻聽任意續道:“自他墨夷明進入大漠,他便一直於你秘族一起生活,而後收有花妖與你向雨田為徒。如今花妖已死,《道心種魔大法》是否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