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同出手,千萬不要讓魔頭跑了。”
眾人群起,拔劍揮刀!
任意身形微動,腳踏淩虛,於漫天寒光之中出手……
出手平平實實,毫無花樣,可出手奇快,掌勢奇猛,看似平實無奇,卻是飄逸處似星芒閃忽,森嚴處如北鬥陣列,雙掌一經施展,既好似已將諸天鬥數化入其掌指之間。
任眾人武功招式如何變化,任眾人手中的兵器如何厲害,均逃不脫那兩掌之間。
各種不同類型的兵器,瘋狂地向他攻了過來,但任意像是暴風雨中聳峙的高山偉嶽,任是最強勁的狂風,也不能撼動一分。
掌過之處,寒光霎時全熄,斷刃灑落一地,但凡靠進他三尺之人,或吐血倒飛,或萎然倒下,僅僅數息間,就被他殺了五六十人。
殺氣漸淡,殺聲漸小,忽然間院內眾人止住了身形,連連後退,當他們再看向場中那人之時,神情再度發生了改變。
幾十具屍體橫七豎八陳列在他周圍……
內院突然呈現出一片詭異,他們雖不敢再貿然出手,他們卻也不願再退。
任意一眼掃去,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後,在眾人驚奇、驚訝的目光中,他的右手握住了劍柄,握住了他腰間那柄劍的劍柄,接著,劍緩緩的被拔了出來。
沒人見過他拔劍,所以沒人見過他腰間的那柄劍,伴隨著宛若天籟般的琴音,一股極為森然,極為金銳,極為淩轢的奇異力量,從劍鞘之中迫出,亦在這一瞬間,更為驚人的變化發生了。
萬兵齊鳴,金顫不止,所有人手中的兵器都不可思議的震動起來,便是連師妃暄背負著的“色空”劍,也亦如見著了什麼它所感到恐懼的事物一般,發出了一陣陣劍鳴之聲,仿若哀嚎。
這一幕實在太過神奇,神奇到每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樓宇上,祝玉妍在眾人之前,已先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那柄劍的劍身上,劍鋒竟折,劍居然是一柄斷劍。
她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喃喃自語道:“‘弦音斷,萬劍鳴’,那……那是弦音劍,那是弦音無措!他……他真的是那人!”
弦音妙韻,天下人隻記得妙韻刀,又還有誰知曉弦音劍?
眾人自然不認識什麼弦音劍,當他們見之如此奇聞異象,在短暫失神過後,也不過神色中稍顯迷惘,便再無異色。
可是誰也沒能想到,那拔劍之人好像也變了,就在他拔劍之後,他眼神之中好似多了一分世人所不曾見過的神采,他整個入在握住劍柄之後都好似發生了變化。
他安靜的站在那裡,此刻的任意就仿佛代表了一種近乎天地的威能,無始無終,渾然無間,龐大無匹,非任何人力可以抗衡。
任意麵向眾人,隨而揮出了一劍,伴隨一聲琴音,一道劍光掠起,掠起如急電!
劍光綽約,似風動,似雲動,似蒼天一驚,似大地一震,任意目光所浸,皆是無雙劍意,弦音劍光所至,皆是無雙一劍。
像一抹銀輝,像一場細雨,其實隻是劍鋒,其實那是血雨。
任意出劍之快、之急、之準、之超脫,就仿佛已將天地間所有神奇的力量融合在了劍法之中,每一劍都超越了世間所有劍法的變化。
劍光映著寒光,寒光映在每一個人臉上,所有人都落在劍光之中;如落虛空,不著邊際,勁力難施,毫無招架抵擋之力。
一劍人首分離,一劍神形俱滅,一劍鬼神皆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