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自宮內出來現身皇城之外,便又是引得長安城內各方勢力的一陣躁動。
而今的長安城除去李建成、李元吉,以及李世民李唐三子的眼線外,宋閥宋師道、宋智,宇文閥宇文化及、宇文無敵、宇文成都,獨孤閥尤楚紅、獨孤峰,洛陽王玄恕、王玄應,江南李子通、秦超,冀州劉黑闥、孟海公、徐元郎,江淮杜伏威等,甚有佛門道教,外道大明尊教……
可說已是齊聚天下各方勢力為長安一城之內,其原由自然因寇、徐二人,天下間唯魔頭任意與揚州兩子知曉楊公寶庫的秘密,魔頭如今已是無人敢惹,那天下人的目光自然得落在揚州兩個小子身上。
隻是一切變故,誰也不曾想到消失半年已久的魔頭竟也現身長安,這叫各方人物躁動不安同時,也更能確定寶庫定在長安城內。
如今各方勢力其實已開始暗中隱隱有聯合之意,雖說聯合也是貌合心不合,但他們又怕爭不過魔頭,唯於此增加膽氣,增加勝算……
離開皇城,轉入開化坊和安仁坊間的街道囗,再朝安化大街走去,這裡便是永安大渠。
滿湖春水映著半天豔陽,任意獨坐船頭,垂下釣竿。
野柳青綠,芳草沒脛,靜悄悄的人工水道上,沒有畫舫樓船,唯有漂流的小舟。
麵對著清水春色,縱然無酒,人也已醉。
見著一條條不知他如何釣起的魚兒,又被他隨手放生,一雙赤著的玉足在裙下露了出來,腳掌纖美,踝骨渾圓。
玉足浸入水中,婠婠安閒恬逸的長籲了口氣,道:“幸好聽你的來遊水,不然怎能見著如此景色?”
說著又到:“反正無事,任郎可願說說你的故事,婠兒對天君的前身甚感好奇呢!”
任意笑著道:“我一生無非就是刀光劍影,不在殺人便在殺人的路上,沒甚特彆的地方。”
聽著覺得有趣,婠婠“撲哧”一笑道:“這也叫沒甚特彆之處麼?縱然婠婠被稱之為陰癸派的妖女,也不會與天君一般,把殺人取命說的如此平淡無奇,你殺人是為什麼?”
任意有愜心的放下釣竿,從懷中拿出了酒壺,小酌一口後,道:“不過年少時求死養成的一個習慣,以至於多年來都不曾改正。”
婠婠美目綻出幾分興趣神色,櫻口微啟道:“是什麼習慣?”
任意一雙深邃如幽泉般的眼睛,閃爍著緬憶之色,緩緩而道:“我幼時也是拜入正派名門學藝,正是行冠禮那一日突覺自己有未老先衰之症,得此疾者,藥石無醫,活不過三十。雖群醫無策,但我自是不甘,於是便不再練武改學醫道之術,隻是過此六年仍無良方治好此疾。”
婠婠嫣然笑道:“那任意定是沒有放棄,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