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輸了,與弈棋不同,棋局有對弈的規矩,唯子多者勝,唯投子認負,一人一行,你來我往,所以‘神"隻要不再落子,隻要不投子認負,那他就沒有輸,永遠不會輸、不會敗。
可江湖沒有這般規矩,千古江湖也曾有諸多「規矩」,但這些「規矩」從未得到所有江湖人的認可,千古江湖武林,僅有一句金科玉津,僅一條鐵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一次‘神"真的已敗,而這一敗‘神"已不再是神,他如今不過一個行將就木,如風前殘燭般的老和尚,法號「無塵」!
既然世上已沒了‘神",那搜神宮自然不必存在。
搜神宮兩大神官,大神官被任意斃於掌下,二神官化名小情與神母小青現在一同在任府為侍,而除了大神官外,神行太保也死在了任意手中。
無塵是步氏一族兩百年前降生的奇才自號為‘神",神行太保既是步氏一族百年前降生的奇才,他早年被無塵囚禁,隨後便被遊逛搜神宮的任意,一指震碎了心脈!
沒人知道他為何要掌斃大神官,再指殺神行太保,為何又可以放過二神官,他從不解釋,似無原由。
搜神宮餘下瑣事,任意交給了小青、小情、法智三人,讓他們挾無塵和尚善後,至於家中嬌妻也是昨日四娘回來後,被他要求服下「無極金丹」各自回房閉關。
豔陽天,陽光普照,金輝撒滿大地。
西湖秋色,碧波蕩漾,湖如水鏡,映照群山紅葉……
一葉扁舟漂泊湖水上,閒適下來的任意坐在舟頭,持竿落餌,垂釣於湖麵上;而在他身旁,一隻小獸也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船板上,沐浴秋陽。
金輝灑落,給它身上雪白的毛皮更添上了一層色澤,雪白光亮。
乍聽一聲鷹唳,一隻蒼鷹於高空俯落而下,其身影幾乎已非肉眼所能分辨,它身形掠下時隻留一道淡淡的黑影,猶如一枝勁箭疾射,宛若飛矢!
湖麵上剛躍起的一條魚在黑影閃過間,立即被一雙利爪抓在了爪間。
雙翅一展,蒼鷹也落在了船頭,一條錦鯉也被它丟棄在船板上。
小獸貂兒彈一下就站了起來,一腳把魚給踹了下去,緊接著對著黑影「吱吱」亂叫,似在嗬責。而翱翔高空,俯瞰大地,身軀雄壯的蒼鷹被一隻雪貂跳著腳嗬斥,竟是垂下了腦袋,不敢昂首。
它們一天一地,一飛禽一走獸,如此無礙「交談」,縱然是任意也迷惑不解。
「好了閉嘴,沒見有人來了麼!」
黑雪圓圓的小耳靈動的聳了聳,眼珠滴溜溜一轉;接著白墨也扭轉腦袋,它們同時看見身後船頭上,一團黑霧由虛凝實。
奔行如電的黑雪立即飛身躍起,白影一閃鑽入任意袖口,未了還從袖口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向外邊瞧去。
白墨也被黑霧驚地展翅飛起,落在了船棚上。
黑霧已凝實,化作人形,但其身形卻仍隱藏在黑霧中,叫人看不清人,甚至分不清男女。
「是你擊敗了長生不死‘神",是你廢了他的武功?」
聲音低沉嘶啞,來人不隻身形分不清男女,就連語聲也叫人辯彆不出性征。
任意回首向黑霧掃了眼,繼而又回過了頭盯注湖麵上,澹澹道:「那日我和他西湖水上一戰,你不就在湖畔麼,這一戰儘在你眼中,何必多此一問。」
黑霧裡的人,訝道:「你察覺到我當時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