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心中有多少怨念,在任意麵前她都要表現的最為乖巧,最為聽話懂事的一麵。
誰願不要被其看不順眼才行!
“任兄是打算去邊荒集?”
任意拈起白子放下,緩道:“千千想去那瞧瞧,她一直都想要這天下有片樂土。自打我與她說過邊荒之後,她就一直意有所往。”
慕清流落下黑子,笑道:“有千千姑娘這般紅顏知己,慕某也是羨煞非常。”
任意詫異道:“魔門弟子向來敢愛敢恨,你心中甚有謝玄之女謝鐘秀,為何不表愛意?”
慕清流持子之手忽然一顫,一臉愕然的看向他……
任意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已再難尋一個對手了,所以對朋友,任意甚為看重。你想複興魔門,怕百年間難以實現。是以,好好珍惜眼前之人吧!”
慕清流沉聲道:“任兄為何如此判斷?”
任意道:“早先我已言道:胡漢融合乃大勢所趨,但想要民族融合,卻非一朝一夕。你魔門若想複興,則必須天下一統。”
慕清流默然。
任意忽然笑道:“或許你該專注武道,興許你就能活到你魔門複興盛世之時。”
慕清流問道:“任兄認為這天下一統,還要多少年?”
任意歎道:“等兩百年後……若你活到那時,我或許會幫你魔門一次。”
任青緹美目瞪圓,一臉荒唐的看著他。
而慕清流也十分驚奇的看著任意,半晌才道:“為何我會相信你的話?”
任意含笑道:“信我的話,自是你的福氣!”
慕清流哈哈笑道:“古今往來,長壽者也不過百載歲月,我又怎能活到那時?!”
任意淡淡道:“臻至天人,元氣不竭,氣血不儘,壽元自然不等凡俗。”
慕清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又開口問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問過任兄的師承,不知此刻任兄可否告知慕某,慕某如今實在心中好奇。”
聽到這話,一旁的另一人當即靜心屏息,心神專注起來。
想知道任意師承來曆的又何止是他們,天下間誰不想知曉?
任意淡淡道:“意,並無師承!”
任青緹瞪眼,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怎會信他這番鬼話。
“沒有師承?”
任意笑道:“初習武時,倒是曾拜師,隻是以我的性子,最後也隻能脫離師門,免得累及旁人……”
想到眼前這位的脾性,慕清流暗自點頭。
“我一身武學乃學於微末,學自百家,隻是而後去蕪存菁,在不斷完善改進下,方才有今日這身武學修為。”
簡簡單單一語,寥寥不過十數字,兩人卻是聽得已目瞪口呆。
慕清流又忍不住問道:“任兄這般天人武學,皆是自創?”
任意點頭。
兩人見此,均是不知該如何話語……
任意幽幽道:“有些人習武,為練成一門功法,不說勤學苦練,甚至最後花上數十年之久,在心力交瘁之下,方有所成。”
慕清流道:“習武練功,難道不該如此?”
任意額首道:“自當如此,唯如此方能在功成之時,令自己高興,興奮,有滿足之感,有成就之感。”
慕清流道:“你沒有?”
任意微笑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