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鵬受了梅花與墨竹一人一劍,跌坐在地上,還在大笑。
可笑,李可笑,這件事太荒唐,太荒謬,太可笑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他。
那三天本是他這一生過的最幸福,最溫馨的三天,但此刻,那三天簡直是一條黃泉之路……就因為那三天的存在,才會鑄成他如今地獄般的局勢。
丁鵬想到了很多,突然又想到那個銀發公子對他所說過的話……
“但凡武林中人,最最珍貴之物,便是自己的獨得之秘、不傳武功,縱然親如父母兄弟,他們也未必泄露。人愚昧時,總是快樂的,當人知道自己愚昧時,就不知受不受得住那樣的打擊了。”
“一個美麗的女人如能很適當的運用微笑、眼淚、溫柔和恭維的話,那十個男人至少有九個半要倒在她腳下。”
他早就知道了?還是他猜到了?
馬車上的人是誰,難道就是他?
並不是丁鵬所想的那人,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長袖白衣,柔和的臉,英俊的樣貌,他的神態波瀾無驚,他的眼神森寒冷傲。
他的風采,他的氣度,比柳若鬆勝過千百倍,他是誰?
這個問題其他人也想知道,似乎就沒人認識這個男人,好像還有一個!
圓圓的臉上露出比其他人都吃驚的表情,謝先生張了張口,見他沒理睬自己的意思,識趣的又閉上了。
白衣男子看了跌坐在地的丁鵬一眼,淡淡道:“起來!”
丁鵬捂住身上的傷口,站起來問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他,隻是簡單的說道:“跟我走!”
丁鵬有些驚訝,更驚訝的是他說完就轉身……至始至終都未曾看過其他人一眼,無論是什麼梅花、墨竹,亦或者柳若鬆,甚至連點蒼的鐘展,謝家莊的謝先生他都看也不看。
仿佛就是懶得多瞧他們,仿佛他們在他眼神就不存在。
在江湖上,被人輕視已可令人動劍,何況被人無視?
“站住!”
開口的是梅花老人,白衣男子也站住了,轉過身。
梅花老人冷笑道:“閣下是誰,未免太不把我等看在眼裡了。”
白衣男子輕笑道:“你們算甚東西,也配被我看在眼裡?”
他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罵了進去,就連那位謝先生都沒饒過;丁鵬已然不止是吃驚了,甚至開始驚駭起來。
聽著他的話後,幾乎所有人都臉若怒色,隻有謝先生還是笑嗬嗬的臉,還有那位柳夫人眼中似在發光。
梅花老人更是勃然大怒:“你找死。”
曾劃破丁鵬胸膛的劍又刺了出去,含怒出手,劍光去的更快,劍鋒來的也更毒。
這一劍旨在殺人,不在傷人,劍刺心口致命處。
一道寒光飛起,每個人都看見了這道寒光,像一輪新月一般的寒光,但每個人都沒看見那是什麼,更沒人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
他們隻看見的梅花老人的劍尖刺過去後,劍卻變了!
由一柄劍變成兩片鐵,像是竹片忽然被鋒利無比,薄如蟬翼的刀子從中劈開那樣,自劍尖到劍柄整整齊齊地劈成了兩片。
劍掉在了地上,一半在左,一半在右。
而梅花老人也斷了四根指頭,指頭也掉在了地上,但他好像沒感覺到痛苦一般,隻是呆住站在那,簡直如一尊石像。
其他人見著那一幕都如梅花老人這樣,呆住!
沒知道那道寒光到底是什麼,因為光芒消失後,他手上仍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