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緩緩睜開了眼睛,觀看著四周的環境……
深吸口氣,空氣還算清新……不,現在是空氣更為清新了,他已經站在這好一會了,具體多久是算不到,可閉眼睜眼,再閉眼睜眼已經好幾個循環。
夢,似乎還未醒,而且還越做越真實起來。
這‘清新的空氣’也不是誇大的形容詞,而是任意確確實實覺得現在吸口氣後,整個人都有種種精神奕奕,十分真實的感覺。
“哥,彆鬨,明天還要上班呢,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醒下成不。”
視感太真了,說完後還有回音……聽覺也真,還有這該死的重量是怎麼回事?自己睡覺還有站著的感覺?
任意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底部呈方形的石台上,而這裡似乎在一個龐大無比的大殿內。
大殿三邊的牆上都一副巨大的畫像,是在石壁雕刻而成,至於畫像是什麼內容,他看的並不太明白,歪著脖子也沒看懂。
太抽象了,他居然完全是看不懂。他想走過去摸摸牆壁,看是硬的還是軟的,看自己真在做夢還是真在做夢。
猛聽一陣動靜,底部呈方形的石台似乎升起來一點,接著白光一閃,世界重回了混沌!
……
雪山高聳入雲,氣勢甚為雄偉,險寒奇秀亦是瞬息萬變。任意站在山巔,看著有雪而常不消的畫麵,特彆是在這盛夏時節。
“視之猶爛而然啊……馬德,這夢是不是太長了點?”
從重歸‘混沌’已過去了十八年了,所謂‘混沌’正是母體,任意重生了,不止重生,還穿越了,穿越異世,重活一世。
開始十二年他還挺開心的,雖然五歲那年,家裡就因養不活他把他扔給了武當道士,但這絕對止不住任意內心的激動。
早在三歲那年他便見過有人飛簷走壁,一蹦辣麼高!
那年任意就知道,這世界並不簡單。
自五歲拜入武當,他不僅知道這世界真不簡單外,自己也似乎也很不簡單!
首先,他師父道號‘衝虛’,還是和少林‘方證’大師一般的人物。有衝虛,有方證,有武當少林,還有五嶽劍派,日月神教。
這世界又豈能簡單?!
接道,五歲拜入衝虛門下,無論讀書識字,練武習劍他都顯出了驚人天賦,入眼既是能明,過目亦是不忘;習劍練武更是看之能使,使之而精,任何武功招術,無須千錘卻可百煉。
即便是修之內功的進度,也讓常人望而不及。
從五歲至十二歲,短短七年時間,他幾乎把武當上下所有武功學了個乾淨,隻差了太極拳和太極劍法。
倒不是他師父衝虛有意不傳,有這麼個弟子,怎會藏私,隻是太極重意而不重形,意境不到,終是難成。
與任意而言,太極的意境他雖然了然卻無從體悟的出,那種無為,順其自然的中庸之道,實難讓他領略太極的玄妙。
既是如此,任意也是天縱奇才,以十二歲之齡有此成就,不說縱觀古今,至少武當自祖師張真人而立起,幾百年來唯他任意,第一人!
可惜的是,正是六年前,在任意身上發生了巨變。
殘秋,樹葉蕭蕭,十二歲生辰第二日。
興致所起,興之所行,任意一早起,煞有找衝虛‘單挑’之興,贏了自己也好下山去走走,瞧瞧這花花世界,可當他走入正觀紫霄,尚不及開口喊出“單挑”二字。
師父衝虛卻已嚇的連手中茶杯拿捏不穩,先了墜地,摔了粉碎。
望秋先零,未老先衰!
一位十二歲的少年,未經風霜卻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