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接過畫紙一看,眼底的驚訝又多了幾分。
說到扇墜,陛下是不怎麼玩扇子的,倒是宋大人,平日裡幾乎扇不離手。
再加上陛下畫的圖樣……
他心底早就有個隱約的猜測,如今似乎是越發明朗了。
他麵色不露異樣,抱起裝有墨玉的錦盒退了出去。
在宮中,許多事情看破不必說破。
另一邊的宋府外。
一抹纖細的影子在樹下躊躇了許久,終究是邁開步子走到了門前。
相府守衛見到生人,上前一步冰冷地詢問:“什麼人?”
“宋大人前幾日納了一位新夫人,我是她的三姐,守衛大哥可否幫忙傳個話,你們隻需告訴她,胡三娘求見。”
守衛聞言,朝她應了一句“等著”,便轉身回府通報。
四夫人的確吩咐過他們,若是有姓胡的年輕女子找上門來,務必要去告知她一聲。
胡三娘在府外等了一會兒,很快便看見門後一抹俏麗的人影朝她飛奔過來。
“三姐,我原本還打算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先來找我了!”
胡四娘一把抱住了胡三娘,“這外頭有風,要不要進去跟我說話?”
“不了,就在這外邊說吧。”
胡三娘打量著胡四娘,見她身穿華服頭戴珠翠,她依舊如昔日那般俏皮,隻是這身裝扮襯得她明豔了許多。
“果真是人靠衣裝,四妹轉眼間就這樣貴氣了。你知不知道,大姐都被你氣昏頭了?”
“她被我氣昏頭?分明是我要被她氣死才對。她總說逸王好,管她吃住就叫好了嗎?累死累活就掙那麼點兒,被同行知道都得笑掉大牙。”
提到毒娘子,胡四娘恨鐵不成鋼,“大姐總說知恩圖報,這話我聽了,宋大人便是我的恩人,救了我的性命還給了我富貴,我可不得留在宋府效忠他麼?”
胡三娘不禁疑惑,“宋大人怎麼成了你的恩人了?”
“那這和狗逸王可脫不了乾係。”胡四娘冷笑,“我若是告訴你,逸王派了人在小巷裡追殺我,險些就得手了,你信是不信?”
“這……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胡三娘一臉驚疑,“他哪怕是看在大姐的麵子上,也不能這麼乾吧?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後邊你又是怎麼得救的?”
“關鍵時刻,是宋大人的手下紅蓮救了我。”
怕胡三娘不信,胡四娘稍稍撩起了自己的衣袖,讓她看清纏在自己手臂上的紗布。
“宋大人一心想要招攬我,放了我之後也怕我出事,這才會命令紅蓮關注我的行蹤,否則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胡四娘說著,抓緊了胡三娘的手腕,“三姐,人活一世總要有追求,咱們跟著逸王,總共才得到多少好處你心裡有數,大姐執迷不悟是因她鐘情王爺,可你應該看得清楚,逸王隻是把咱們當成隨叫隨到的奴婢!連王府的下人都瞧不起我們,那種憋屈的日子,我是再也過不下去了。”
“他還天天管宋大人叫狗賊,說的好像他多有能耐似的,他不受陛下器重,不能為朝廷效力也就罷了,他還給朝廷添亂呢,城西鼠疫那會兒,咱們信了他的鬼話去刺殺宋大人,若真行刺成功,咱們就是造孽了!”
“大姐還說他心眼不壞,就光記得他曾經給百姓施粥,可笑,真正替百姓著想的人怎會在鼠疫期間不顧百姓死活,非要去針對抗疫的官員?我看他分明就是偽君子,難怪江小姐不要他,換我也不跟這種男人,沒準哪天就被下了大獄抄家,他自己活膩了還要帶上家裡人。”
“三姐,你也彆怪我說話太俗氣,依我看,就他那個小氣勁,大姐真彆指望他了,給他當側妃都不如給宋相當個小妾。”
胡四娘說著,抬手摸了摸頭上的寶珠蝴蝶金釵,“三姐你瞧,宋大人給我買的,七千八百兩啊,咱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富貴?你也來投靠吧,逸王在朝中的黨羽都有哪些你知道嗎?我就隻記得兩個,你要是能多提供一點有用的情報,好處多多。”
“……”
胡三娘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胡四娘催促她,“三姐你到底猶豫什麼呢?你總不能也被逸王迷倒了吧?他除了身份高貴,長得人模狗樣,簡直一無是處!”
“你彆胡說,大姐喜歡的人我是不會沾染半點兒的,我隻是……實在舍不得大姐她們。”
“我也沒說要跟大姐斷絕來往啊,她還是咱們的姐姐,隻是逸王府那地方太晦氣了。三姐,你就算不跟著我,也彆回王府了行嗎?你找個好點的客棧先住著,我給你銀子花,彆回去看那些下人臉色了。”
望著胡四娘期盼的目光,胡三娘應道:“好,我先不回去,容我好好想想。”
……
翌日上午,宋雲初照例早起進了宮,才邁進大殿,便接觸到一眾官員投來的視線。
有人驚奇,有人鄙夷,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憂心。
憂心的自然是她這一派的人。
“大人,您可來了。”有人湊上前來朝她小聲道,“今日下官一來,便聽他們議論您昨日在千寶閣揮金如土的事,聽說您一口氣花了近八萬兩銀子,您在一品大員的位置上也就一年多,所以……”
宋雲初聞言,輕挑了一下眉頭,“本相知道了。”
這些人在懷疑她的收入來源,怕是想借著千寶閣的事,趁機讓皇帝盤查一下她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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