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被送回賈府,用的不是去時那輛馬車,而是一輛普普通通的小馬車。
賈府裡,賈母還未歇息,見賈寶玉進來了,就連忙讓人打扇上茶水果子,“熱壞了吧。”
賈寶玉又變成了眾星捧月的寶貝石頭蛋。
他猛灌了一盞茶,像是八輩子沒喝過水一般。
賈母心疼極了,“你去王府連口茶都沒有喝嗎?”
賈寶玉搖頭又點頭,上了茶,但是他不敢喝。
但是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賈寶玉解了渴,立馬開始滔滔不絕,“老祖宗,您不知道,澄玉實在太傻。”
“怎麼說?”
賈寶玉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我本想著讓他和我一起為薛大哥哥求情,王爺看著我們兩個一片赤誠,總要動容,可是澄玉一語不發,傻傻地看著我,我看比蘭兒還傻。”
賈母沉默了。
她現在瞧著,似乎麵前這個人更傻,本想著他去和臨淮王攀個交情,以後有事也好請人幫忙。
他可好,去替那勞什子薛蟠求情。
那是個無賴霸王,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那日他拉著澄玉要做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是她嫡親女兒唯一的兒子,若出了事,她女兒就活不了了。
如今,她不把薛家人趕出府,已是看在寶玉的麵子上。
讓她幫忙,門都沒有。
賈寶玉繼續說:“因為澄玉沒有開口,王爺和我不過剛認識,實在沒有什麼交情,便沒有應允我將薛家大哥哥放出來。”
“唉,傳言果然沒有錯,臨淮王果真狠心絕情,我瞧著他有時候比說書人口中的厲鬼還要可怕。”賈寶玉說完,似模似樣地歎著氣。
他想不通,為什麼臨淮王天神一般的人物,不能可親一些呢,這樣他也能與之親熱親熱,做一對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想來也是極好的。
賈母問他:“你在臨淮王麵前給薛蟠求情了?”
賈寶玉點頭,理所當然地說:“太太特意叮囑我的,讓我一有機會就提一提。”
蠢婦!
賈母讓賈寶玉先回去休息,
賈寶玉臨走前說了一句,“臨淮王留澄玉住一晚。”
賈母驚了,看著賈寶玉出了門,才讓鴛鴦去和賈敏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鴛鴦應了,囑咐小丫鬟們照看著老太太,然後就去了。
賈敏得知此事並不覺得意外,讓鴛鴦很是詫異,但她並未多想,隻當是賈敏做了這些年的當家太太,已是處變不驚了。
林澄玉睡覺很不老實,時常睡著睡著就把被子踢了,然後摟著被子睡。
他異能在身,早就不像普通人那般對冷熱那樣敏感。
可是玄錚不知道啊,每次林澄玉踢了被子,他就要再把人裹好,懷裡的人不滿地哼唧幾下,他也迷迷糊糊地低聲哄著。
可是林澄玉一晚上能踢好多次被子,玄錚無奈,不顧林澄玉嘟囔,把人壓在懷裡鎖住。
這樣總不會再踢被子了。
林澄玉睜眼時,麵前是肌肉緊實好看的胸膛,他悄悄抬起頭,玄錚沒有醒。
他唇角翹了翹,這人也隻有在睡著的時候才這樣安靜。
玄錚察覺到懷裡人動了動,他緊了緊手臂,把人往懷裡按,囈語一般哄人繼續睡。
“乖,乖,再睡會兒。”
林澄玉的臉貼在玄錚的胸膛上,熱氣順著相貼的肌膚傳來,臉頰都被這股無孔不入的熱氣熏紅。
“熱。”
玄錚迷迷糊糊扯了扯被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