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不管他說什麼,在場的人都不接招。
甚至被打那孩子的母親還不停地和稀泥,隻要他拋出什麼有利的論點,那婦人就要報官。
他是不相信他們鬨這麼大陣仗真的是為了讓他家少爺退學的。
隻是為了加大籌碼的手段而已。
但他們卻一直不說想要什麼,這是第一次,他看不出對方的目的。
夜已經深了,事情卻沒有任何進展。
最後山長發話,讓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讓徐萬金的家長來了再說。
因為全哥兒還帶著傷,宿舍也還沒辦法住,所以何依依便帶著全哥兒回了家。
馬車上,何依依嚴肅地看著全哥兒,“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管做什麼,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前提。”
看著何依依嚴肅的表情,全哥兒少有的有些心虛。
“母親,這不是我的手段。”
看著何依依明顯不相信的表情,全哥兒也有點委屈。
“母親不信可以問小泥鰍,我們早上到宿舍的時候就已經被砸了,我隻是放了些風聲出去,讓大家把事情聯想到徐萬金身上,沒想到他會惱羞成怒。”
旁邊的宋瀾卻很讚賞全哥兒的做法,“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不必這麼在意,示敵以弱而乘之以強,後發製人一擊製勝,不錯。”
“不錯個屁,牙都被打掉了,還小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愚蠢至極!”
“啊!”
全哥兒被驚呆了,愣愣地看著何依依,“母親,您怎麼……”
怎麼說臟話啊?
“怎麼還懂兵法啊?”
何依依伸手給了全哥兒一個暴栗,用手點著她的腦門“我懂個屁,我懂你腦子不夠用,就不能多動動腦子,意氣用事!”
宋瀾難得展露父愛,將全哥兒拉到自己懷裡護著。
“你就不要說他了,他那顆門牙都鬆動好些天了,再說,小時候他幫你打架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他勇氣可嘉。”
何依依突然就想起來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原主的生母咄咄相逼,宋瀾也心存芥蒂,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和疲憊的靈魂與整個世界對峙。
是這個孩子帶著毫無道理的維護,給了她來自這個世界的第一絲溫柔。
明明原主平時對他並不好,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衝出來,給她迷茫的異世生活撕出一道口子,透出第一縷陽光。
何依依瞬間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全哥兒第一次被父親護著,還有點懵,他用力地仰著頭看著宋瀾,“父親,我小的時候乾什麼了?”
宋瀾看何依依,也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啊,你才三歲,你娘親被人欺負的時候,你衝出來就咬了那人一口,把你娘救了出來。”
說到這裡,宋瀾笑了一下,“那時候我一惹你娘親生氣,他就要放你咬我。”
兩人都把目光投注在全哥兒身上,想看看小家夥的反應,卻發現全哥兒眼神閃爍,透著股心虛。
何依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全哥兒,“你不會,咬那個千金了吧?”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神同步,猛烈地咳嗽起來。